时忬冷笑,面色凄然。
“我当然知道我自己很恶心,谁叫我本就贱命一条,无依无靠。
自然了,我这种十恶不赦的人倘若到时,也能多拉几位高贵的血统为我陪葬,也算好事一桩。”
她甚至不去提及过往的情分,不问他可记得曾经答应过她什么。
若是有情,又怎会灭了时家?
若是记得,又怎会走到今天?
转身,她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男人留下。
这冷到骨子里的模样,终究不再是从前,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姑娘。
或许,从时家灭亡那刻起,他就该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九州你疯了?你送她去棘山,你会后悔的!”
梅微一急,也顾不得什么大夫人该有的体面,上前扯过霍九州的衣袖,又摇又拽。
“你再想想?哪怕换个地方?一切都还来得及啊!”
男人耐心不多,也就不假思索。
“后悔的人只会是她,不会是我!
她敢害雨嫣,就该想到今天的后果。”
言毕,男人拂袖而去。
“你到底喜欢郑雨嫣什么?你自己说的出来吗?霍九州!”
梅微急了,不顾在场人多,声嘶力吼。
“你这么做是在逼死时忬!”
男人被她两句话,激的脚下原本稳健有力的步伐,顿了又顿。
然…终究是选择置之度外,不思悔改。
“那也是她自找的!”
“你…”
梅微还想说点什么,可到底拗不过亲生儿子这霸道专权,不计后果的行事作风。
他可真不愧是老爷子手把手培养出来的霍氏总裁!
……
一路上,人被锁进车里,捆住手脚的时忬没有半点想要挣扎逃跑的迹象,只是安静地把头靠在车玻璃上。
棘山地处阴冷潮湿的南方,距离华国富丽堂皇的北城有几百公里的路途。
当车子一路疾驰,途径临城津市,一处满目疮痍,残垣断壁的遗址。
时忬闭眼,她似乎终究是无法面对整个时家,这因她而亡的破败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