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心里虽然的确是这样想的,却不敢承认,反而苦口婆心地劝道:“柳姐姐,你别把话说得这么难听,我是真为了娇娇着想,你们仔细想想,那京城的高门大户,是好相与的吗?
娇娇一个人过去,不就是孤立无援?到时候谢修纳七八房小妾,娇娇怎么办?她还不被那些臭不要脸的狐狸精给生吞活剥了?”
屠勇气得当场就想砸桌,把罗氏给扔出去。
只是柳知春一个眼神,就让他老实地闭上了嘴。
柳知春笑道:“你说的这些,孙青青知道吗?这种事情,总得她自己愿意才行,可不能委屈了她。”
罗氏见她笑得一脸关切,便当她已经听了进去,连忙兴奋地说道:“青青当然愿意,我可是特地问过她的意思,她愿意了,我才来的!
她毕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要是不愿意,我哪能委屈了她?”
柳知春依旧笑眯眯的,让人如沐春风:“还是让她亲自来说吧,我想亲自问问她的意思。
先前让她跟宋星洲定亲,我们也是问过的,她当时没有反对,我们这才定下了亲事,谁知道她其实是不乐意的?
女儿家脸皮薄,或许只是嘴上答应,心里并不乐意。
这给人做小,可不比给人当正头娘子,要是她心里其实不乐意,以后岂不是要委屈一辈子?
所以这事必须得慎重,你回去再问问她,她要是当真乐意,就让她亲自来找我们,咱们也好确定清楚,免得毁了她一辈子。”
她把话说得极漂亮,便是罗氏一直对她不满,这会儿听了她这番话,也觉得没什么不对的,反而处处都在为孙青青考虑。
于是连忙笑着应下:“那好,我这就回去跟青青说说,然后再带她过来。”
柳知春便笑着将她送了出去。
罗氏见她居然亲自送,越觉得她是动了心,想让孙青青给屠娇娇当帮手,于是喜得见牙不见眼,一路坐着驴车,眉飞色舞地赶回县城。
而柳知春刚把罗氏送走,关上屠家大门,她脸上的笑容就变成了嘲讽的冷笑。
只是刚转身,她就看见谢柔和谢棠正委屈巴巴地望着她。
她先是一惊,随即问道:“你们都听见了?”
谢柔双眼含泪,抿着小嘴没有说话。
谢棠就要冲动许多,他握紧了小拳头,眼神倔强地看着柳知春:“姥姥,您真要让孙青青给爹做小吗?”
他说着,声音就哽咽起来,显然是委屈坏了。
柳知春笑着摸了摸他的头:“真是个傻孩子,姥姥骗她的,你居然还信了?姥姥就你娘一个闺女,你说姥姥能让别的人给你爹做小吗?”
谢柔和谢棠一听这话,当即眼睛一亮,激动地看着她:“姥姥,您真的只是在骗她?”
柳知春笑着给两人解释:“这是当然,她们这般臭不要脸地算计,若是不哄着她们把心里想的都说出来,岂不是便宜了她们?
所以姥姥才故意哄着她,让她把心思说出来,再把孙青青也叫过来,亲自点头。
只有她们自己点了头,才能让人看清楚她们的真面目。
不然她们狡猾地藏着掖着,就是不肯说。
即便咱们猜到了她们的龌龊心思,全都说出来,她们也能咬死不认,明白吗?”
谢柔眼睛一亮,当即说道:“我知道!
先前孙青青就说,姥爷和姥姥给她定亲,她根本就不愿意,是姥爷故意作践她!
哼,明明她以前也没有反驳,现在却说什么不愿意,还倒打一耙,分明就是想咬死不认账!”
柳知春赞许地摸了摸谢柔的头:“柔儿说得不错,所以咱们要是遇到了这种无耻又狡猾的人,一定不能冲动,要想法子让她把那些龌龊心思都说出来,还不能让人挑出咱们的错,觉得咱们是在屈打成招。”
两个孩子一脸受教地点了点头,随即谢柔又问:“那孙青青会来吗?”
柳知春意味深长地说:“她今日定然是不会来的,至于以后会不会过来,就得看她有多大的野心了。”
顿了顿,她问谢柔,“知道她今日为何不会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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