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卢荟再次重重点了下头,脚步轻盈地跟了上去。
到了教学楼门口,上课铃声还未响。
魏晓天想到自己手里拿这么多吃的,不能没有表示就说一声“再见”
走了,于是快速将手里的一个面包和一盒牛奶塞到她手里,说:“这给你,我先上去了。”
看卢荟像吓了一跳的模样,他心里没来由的一阵高兴,立即转身上楼。
魏晓天到班还有两分钟上课,同学们都在聊天说笑。
可见班外的永远在骚动,在班里的都有恃无恐。
魏晓天担心迟到的紧张感顿时全消,走到座位前,先把另一块面包和酸奶给了楚明月,说:“给你买的。”
说完“嘿嘿”
一笑。
楚明月惊呼一声,像收到了生日礼物,说:“你怎么知道我早上没吃饭?”
魏晓天顿时成了暗恋楚明月的对象,像蓄谋已久只为楚明月买一次面包。
看手里只剩下一包话梅,才想起把自己的那份早餐给了卢荟。
楚明月幸福地吃了一口面包,说:“晓天就是好。”
魏晓天不介意同学之间的正常友谊,即便可能在楚明月眼里已经不正常,至少别人夸自己是好事,于是说:“那是,那是。”
这时上课铃响起,是班主任数学老师的课,魏晓天这才庆幸没有迟到。
班主任不论男女,他从小学到高中一直都觉严厉,心里说其像阎王爷。
魏晓天听课散漫,“聚精会神”
地无聊着。
一会儿看看别人,一会儿看看老师,发了会儿呆,后面忽然有人戳了自己一下。
魏晓天还未扭头,就感到一个东西从手臂右边伸了过来,于是左手穿过右臂腋下去接。
触手是张塑料纸,拿到手里发现是颗糖。
楚明月在后面小声地说:“给你的。”
“楚明月,站到后面去。”
老师一手拿着粉笔,一手拿着数学教材。
说完转身继续在黑板上写字,显得对生命体的冷落。
楚明月噘了噘嘴,不情愿地起身,站在了后面。
“这次的函数有点难,都认真听讲。”
老师说着又面对台下,看了楚明月一眼。
魏晓天想到楚明月为了给自己一颗糖而罚站,心里怜惜而痛苦,想替她罚站而不能,坐着真比站着还难受。
想和老师对质,说人家没什么错,却终究不敢。
这年头,和老师理论不亚于黄继光堵枪口。
很可能年少无知,又容易冲动,一句话说得不对便被老师抓住“欺师灭祖”
的证据,勒令退学,尸骨都无法留存在学校。
自己堂堂一个男子汉,连跟老师理论的勇气都没有,只自责得难以苟活。
不禁开始像那些没有行动能力的文人墨士一样,只在笔墨和脑海中咒骂老师及教育的无能。
其实早在开学的时候,前语文老师的课上魏晓天就有所不满。
那老师明白新官上任三把火的道理,却不知道这火该放在哪里,于是指出学生头发长、戴首饰等等,一焚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