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藐金,你可能是个受害者,但是你必须配合我们把事情搞清楚。”
藐金沉默了片刻,转身走到一张按摩床前,坐下,侧脸冲着墙壁,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情。
裁云并不理会她的态度,坐到藐金对面看着她说:“……事情到底发生在什么地方?是你们一块去宾馆开房,还是在嫌疑人的家里?”
藐金一言不发,当裁云透明。
在重新阅读伍湖生强奸案的卷宗时,裁云发现程藐金的原始笔录有一些自相矛盾的地方,其中包括与犯罪嫌疑人之间案发的时间、地点也有出入,办案人员解释是她在受刺激后神志不清晰所致,总的来说事件还是可信的。
现在过去了这么长时间,她的神志应该恢复正常了吧。
“我在问你呢。”
裁云固执地提醒藐金。
藐金仍不说话,隔了一会儿,用极小的声音道:“变态。”
“你说什么?”
藐金冷不丁地冲裁云喊道:“我说你变态!
你为什么对细节这么感兴趣?你可以去买三级杂志啊!
我没什么可说的。”
程藐金到底年轻,她越是冲动,就越是让裁云相信这件事背后另有隐情。
“不管你怎么想,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董裁云的声调仍很平和。
“我失忆,行不行?”
“你在笔录上说,你们一块去过祥福宾馆,有这回事吧?”
“有又怎么样?反正我是被迫的。”
“有还是没有?”
“有。
你满意了吧?”
“那么一块到他家去又是怎么回事?”
“是他把我灌醉拖去的。”
“酒醒以后发现他们家有什么特别吗?”
“没什么特别。”
“他真的很喜欢听音乐吗?”
“当然,他喜欢把音响放得很大声,连桌子上的茶杯都嗡嗡地响。”
裁云突然噤声,程藐金忍不住转过脸来看着她。
裁云正色道:“你根本没有去过他家对不对?他家没有音响,他也从来不听音乐。”
藐金甚是不解,满脸狐疑。
裁云又道:“前些天我到祥福宾馆调查取证,你是跟一个男人去过祥福宾馆,用假名开的房,但这个男人不是伍湖生,而是另外一个年轻人。
也就是说整个事件中还有一个从未露过面的年轻男人,包括你在笔录中所描述的你倒在地上摸到一只皮鞋猛砸对方,你说那是一个臭气薰天让人窒息的地方……都不是伍湖生家中发生的,而是在另外一个男人的另外一个房间里……是不是这么回事你心里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