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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裁云到有关部门跑了一圈,最终向毛所长作了如下的汇报:
受害人程藐金,女,21岁,情天恨海音像公司门市部营业员。
7个月以前,受害人的父母发现她情绪低落,行为反常,并没有引起特别注意。
不久,程藐金从高处跌落致伤被送进医院,父母亲方知她已有3个月的身孕,可以推断从高处跳下是为了胎儿自行流产。
程藐金做完人工流产之后,身心受到极大的伤害,经常发呆,默默流泪。
这时父母亲又发现,放在家中借来的准备装修的3万块钱不翼而飞,在父母亲的严厉责问下,程藐金承认被骗财骗色,但绝对不是她情愿的,不过她拒绝说出这个人的名字。
经过父母亲、街道以及派出所反复做工作,程藐金才说出是伍湖生所为。
伍湖生,男,36岁,无业,有赌博行为记录。
案发之后,他坚称跟程藐金是普通朋友关系,没有任何不轨行为。
但据音像公司门市部的工作人员反映,他隔三差五就会到店里来找受害人,两人关系十分熟络,经查,伍湖生在门市部买的数十盘歌碟没有一盘开封,这说明他并非音乐发烧友,主动接近受害人显然是另有所图,而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要这么做。
同时,桂林佬餐馆的小老板也证实,伍湖生与程藐金二人经常光顾小店,关系如同情侣,肯定不是什么普通朋友。
再则,程藐金手术期间,伍湖生突然神秘消失,后来自认为风头已过,才重新出现。
伍湖生提出要做亲子鉴定,但程藐金手术之后院方没有留下任何类似标本之类的东西,只是按常规全部清理干净,已无线索可寻。
伍湖生又提出要与程藐金当面对质,程藐金得知这一情况,情绪严重失控,边哭边冲进厨房用菜刀猛砍左手腕,造成自伤,经抢救现在仍在康复之中,家属强烈要求杜绝一切外界刺激,并要对犯罪嫌疑人绳之以法。
在一系列的证据链形成之后,便是零口供,伍湖生也难逃法网。
听了情况汇报,毛所长也没说什么,他经手过的人、事,千奇百怪,这实在也算不上传奇。
由于最近的工作较多,他叫裁云直接跟伍湖生谈一次,有什么情况再说,但总之不能再搞绝食那一套,变相对抗政府。
董裁云和伍湖生在交心室谈话,这里的布置十分简单,但不像审训室那么严肃和对立,这是毛所长攻心为上理论派生出来的一个具体做法。
毛所长过去当过兵,他说“四个第一”
我不管是谁说的,就是有道理,人的因素、政治工作、思想工作、活的思想这四个第一,说来说去就是要做好人的工作,而人的思想是千变万化的,简单化的对待和处理就会出问题。
然而,伍湖生好像并不想跟董裁云说什么,好长一段时间他都一言不发,也不看董裁云一眼,曾经激动、失控的表现已经不复存在。
他看上去冷漠而平静,与刚来时判若两人。
还是不愿意解释细节,他说:“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做过那些事?”
“受害人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要跟受害人对质。”
“你以为这是小孩过家家啊?”
“反正我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