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洲却再次失神了。
他在想着,此刻的沐宣妤在做什么,她现在大概在和那个男人一起吃饭吧,他们会交谈些什么,之前在咖啡厅时能交谈得那么愉快,那现在也应该能交谈得十分愉快才是。
他脑海中显出她笑得一脸随和的模样,那样的笑不算亲近,却偏偏疏离得恰到好处,让人想一探究竟,一点点接近她,想了解她。
秦森洲多年前说过,沐宣妤这个人,很奇怪,仿佛有着秘密似的,但并没有,身上有着隐秘的谜似的,想让人去解开那谜。
或许,他多年前,就栽在那所谓的谜上?后来他知道了,根本就没有什么谜不谜,那只是像障眼法一样的东西,像一团雾遮住的东西,吸引人靠近,靠近后又发现,其实没什么东西,却已经走进了那团雾带领的环境中去,并且还自欺欺人的觉得那环境似乎也不错。
汪梓晗看着对面失神的男人。
如果真有八号当铺,她想她现在最大的冲动是换取能读他心的技能,于是知道他所想。
“在想什么?”
她打破他的失神,“真想当工作狂,吃饭的时候都在想工作上的事?”
“有点东西没想通而已。”
“那才正常,哪里能什么都想得通透。”
江承洲赞同的点点头。
这顿饭即将吃到尾声,她这才认真的看向他,“我妈妈明天打算做一些新菜式,你也去尝尝吧,有你这个试菜的,她或许超常发挥也不一定。”
“伯母那样的手艺也被你这么嫌弃,你到底得多挑。”
他摇摇头,“我明天一定去尝伯母的手艺。”
汪梓晗点点头,像是今天的任务终于完成了一般。
他们这样下去,她那些长辈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得亲自去汪家一趟,她的日子好过一些的同时,也能让那些长辈甘心。
吃过饭,她也没提出走走,因为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就当是为了公事好了,她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要分开的时候,她突然喊住了他,“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
他似乎有些疑惑她的问话。
“我很久没有打电话给你了,不觉得奇怪吗?”
他似乎这才反应过来了,“嗯,为什么?身体不舒服。”
“嗯,身体不舒服。”
“好些了吗?”
“你看我好了吗?”
她笑笑,“行了,你回公司吧,免得对公事心心念念的。”
他点头,就真的那么离去。
汪梓晗咬咬嘴唇,也许在这一刻,她才真的感到失望和心伤吧,那种努力压抑到最后,到现在迸发出来的心伤。
他一点都没觉得奇怪,甚至一起吃饭时,不是他留意她有何不对,反倒是她去注意到他失神。
她有些怀疑自己了,是不是这段感情一开始她就用了错误的方式,因为是她自己先主动,于是只能在被动的位置,于是她的一切在他那里成为了理所当然了。
就像她爱的那个女子,离婚后自己带着孩子,还得被人骂她当初和前夫在一起是她自己犯贱,付出的一切在旁观者看来都是低贱。
她转过身,不再看那抹人影消失的方向,心却是更沉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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