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那个八风不动,禁欲自持的人,在遇见喜欢的姑娘后,也能调动起浑身潜藏的爱意。
她在他身下,眼眸明亮,充满好奇。
就这样看着她,即便不动她分毫,某种朦胧的东西也在抬头……搅得他方寸大乱,心神不宁。
“月徊,哥哥如今是把命都交到你手里了。”
如果没有爱到这样程度,如此致命的把柄,怎么能让她知道。
他原本以为自己够冷静,想得够长远,谁知并不。
他像所有坠入情网的人一样,急于安抚她,急于澄清自己,急于让她知道,她跟着他不会不幸……他害怕她会逃,他必须织起大网密密把她圈住。
他已经孤注一掷了,就算她背叛他,也只能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他略略压低身,那宽大的缭绫锦衣像水浪上绵密的泡沫,将她严严覆盖上。
他顺着她的肩头往下,找到她的手,与她紧紧十指相扣,指根上那种若有似无的接触,愈发在心尖上拨动出震颤的回音。
他轻吸口气,沉了沉身子,眼波却碧清,冲她腼腆一笑,“月徊……”
月徊经不得他这种奇异的挑逗,只要他带着羞涩的表情和语气叫她,她立刻就像个色欲熏心的莽汉一样找不着北,百试百灵。
“我小时候还挺爱戴你的,哥哥在我心里,是比爹小一号的人物。”
她喃喃自语着,因他欺近浑身发烫。
有种不可言说的感受,从心缝儿里,从脚底心儿,从脐下向外扩散。
似乎被什么轻轻碰触了一下,起先还不明所以,后来才慢慢明白过来,哥哥真是齐全的。
惊讶过后便是感动,没想到她还有这一天。
什么都不用说了,事实胜于雄辩,她吸了吸鼻子道:“这回我信了。”
他说很好,凑在她耳边匀着气息,压低了嗓音道:“每回我靠近你,就想……”
他是个文雅的人,不爱说粗鄙之语,那些人之常情,说到这儿也顿住了,继续不下去。
月徊抚抚他的脊梁,很真挚地说:“彼此彼此。”
看着他,心里涌起一种酸涩的味道,那味道冲了鼻子,潮湿了眼眶。
她捧住他的脸,贪婪又用力地审视他,“还好,肉烂在锅里了,要不我该多难过啊。”
喜欢她,就不要在意她的措辞,可他还是忍不住发笑,颔首说对,“你在对皇上笑,对小四笑的时候,我真恨你胡乱勾搭,恨不得掐死你。”
月徊啧了声,“那怎么能是勾搭呢,是我人缘好……”
她忙着给自己贴金的时候,他隔着明衣慢慢寻觅,好像找见了,轻声问:“是这里?”
月徊续不上来气儿,“好……好像……”
接下来也不必她说什么了,他温和地微笑,挤挤挨挨,就算隔靴搔痒,也异常舒心。
月徊终于开始感激那药了,能妥善地,把他隐藏得那么好,“回头把方子借我抄抄,万一后辈里头有人用得上,也算功德一桩。”
梁遇并不认同,“你不会指望后世子孙里头,还有人做太监吧!
大邺朝出了我一个,已经乱了章法,要是再来一个,那这王朝八成气数将尽了。”
传续了一百多年的王朝,兴衰交替也是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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