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贺宁裹紧被子,但是还是觉得很慌,很冷。
她觉得是陈向东,但是之前有见过他的字,完全不是一个笔迹,而且就算真的是他,依照这个人的性格,也没必要做这种看上去见不得人的事。
陈向东会直接杀过来,告诉她说我有你父亲的线索了,你依旧不肯求我么?
所以,到底是谁?
江贺宁吞了一口水,杯子里的水已经完全凉了,滑下喉管,她的头脑清醒了许多。
她翻身下床,去今天穿的外套兜里找宋言塞给她的那张纸条。
隐隐觉得有些地方不对。
江贺宁翻出来,在灯光下面对比两份笔迹。
她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呼吸又开始急促起来,但是此刻竟然能够保持冷静。
很像,仔细辨认能看出来是一个人写的。
白天江贺宁有问过宋言这个地址是哪里来的,但是他只是说托了一个朋友,具体是谁还不能说。
江贺宁知道这不是宋言的笔迹,她在医院见过他写的病例,清秀有力,一派浩然之气。
她明天,能见到哥哥吗?
江贺宁下半夜几乎没有睡着,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着最近生的事情,但是大脑里总是有一团乱糟糟的线,她找不到源头。
如果整件事真的有人在操控,那都有谁牵扯进来了?
陈向东究竟是布局的人,还是下棋的人?
江贺宁倏忽一下又坐起来,她有一种立刻去找陈向东问明白的冲动,但是一想到可能会影响自己见到江以安,她又颓然躺下。
就这样胡思乱想了几个小时,天终于亮了,江贺宁几乎没有犹豫地下床开始洗漱穿衣服。
宋言说要陪她过去,但是江贺宁还是希望自己能先见一见哥哥。
她对江以安,有很多问题想要问。
一路上手心出了特别多汗,江贺宁莫名地非常紧张,她很久没见到哥哥了,不知道是不是比上次更憔悴了。
从手机屏幕里端详了自己一下,她觉得自己这张顶着熊猫眼的脸也好不到哪里去。
昨天晚上几乎就睡了两个小时,但是眼下竟然一点困意都没有,心跳得很快,一声一声,砸在江贺宁耳朵里,她耳鸣了。
自从江家出事以后,自己总是耳鸣,作为医生当然知道原因,压力太大,又经常心情焦虑或者低落。
此刻耳鸣的声音让她脑袋里那根线绷得非常紧,任何一个风吹草动都能把她吓一跳。
宋言来了电话,“你起床了吗?我敲门没反应呢。”
“我已经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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