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二弟就是这点上总不开窍,明明河捐到了期限只收了三成不到,还闹得富商士绅抱怨不断的屡屡来杨家找了父亲诉苦,百姓居然为次去省厅示威请愿。
寻常的一件事变得从所未有的复杂,这个时候二弟还巧舌如簧的寻来了一箩筐的理由为自己分辩。
汉辰明显的看出来父亲和师父的脸都随了二弟不住口的辩解而沉了下来,直到铁青,父亲终于喝了声:“老大,你去,去,掌嘴!”
汉辰看出当时二弟的惊讶委屈,二弟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汉辰相信二弟已经竭尽全力在做这件差事,汉辰也当然知道收河捐是件劳心劳力的苦差事,他当年同小七叔在这个上面花费过多少心机。
汉辰提醒也警告过汉平,可汉平年少气盛哪里肯听,终于今天出了这个差错。
庭院里,汉平郁怒委屈的看这他这个大哥,一脸的不服气:“我是废话多,你大少爷废话不多,倒是出去做做看。
怎么就养在家里说这现成话。”
“长兄当父,我说不得你了?”
汉辰低沉的嗓音如梗了异物,却是咄咄逼人:“大哥是为你好,你若再不能把河道捐受上来,怕要受的罪还在后头!”
汉辰是身经百战了,他十分明白如果再完不成父亲的差事,那家法伺候的滋味是什么样子的。
“你还有脸教训汉平?”
一个犀利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父亲被他们在院里的争吵惊动了出来。
汉辰闪在一旁,垂手而立。
“你还口口声声长兄当父,你哪里有杨家长子的风范。
自甘下贱,背叛家门,还想管坏你弟弟不成!
‘人必自辱,然后人辱’,你还想你弟弟尊重你,白日做梦!”
字字如刀子般刺痛汉辰的心,汉辰沉默不语,许久只能规矩的挤出几个字:“父帅教训的是。”
“老二,你下去吧,好好去想想,怎么把事情办漂亮了。”
父亲缓和了语气,汉平也犹如个被父亲责打后又温言哄慰过的小孩子,脸上笑容舒展,愁云顿散的应了声走开。
汉辰惆怅的回到书房,随手打开本书,但心绪根本不在书上,翻了几页都不知道自己看了些什么。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母亲和师母依旧互相扶持着进了书房。
汉辰很是奇怪,若是平日里,母亲多半会在他房间里,或喊他过去,很少来书房这种地方。
“龙官儿,你三姨娘来过,我打发她走了。”
母亲说,“娘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对你二弟,你还是先隐忍些。
他年少气盛,又在势头上。
娘是怕~~”
汉辰皱皱眉,他都能想到三姨娘又是如何的找借口小题大做。
三姨娘绝对不会认为是二弟做错了事而受罚,她会先找个借口说服自己再去说服天下所有人,那就是二弟的挨打是另有原因的,当然不排除他这个在家中失宠的兄长的嫉妒和借机报复。
汉辰实在懒得在这个事情上浪费时间,简直是无聊,他不耐烦的应承了几句,在母亲期许的目光中沉默了。
清晨,汉辰依旧在双杠上练腿,一头大汗的刚落稳在地上,一条汗巾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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