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王葛教了阿父一段话,让阿父去找大父商谈:“好食再贵,也不如声名贵重。
贾妇一次次偷取小利归家,我王家既断不了一次次的损失,又担了吝啬恶名。
不如舍了部分好食,让阿蓬送去贾家。
贾妇若还想跟二郎好好过,必会羞愧悔改。
若闹到翻天、闹到村邻皆知,也是她和贾家受村邻所鄙。”
“为何让阿蓬去送?”
“阿父不觉得,阿蓬在这个家……最不引人注意么?”
“哈哈。
好。
哪天送?”
“二郎跟虎宝二十日启程,就十九夜里吧。”
“会不会耽误他们行程?”
“顶多耽搁一日,无妨。”
是啊,终将贾妇弃离王家,耽误一日,无妨。
王葛回神,不再看栅栏似的光线,也不愿听王禾兄妹的哭声。
她说道:“大母,阿父。
二叔脸上带了伤,不一定能送我出乡了。”
“啥?”
屋内沉重的气氛,被声声惊讶驱散。
“过所竹牌上写有二叔的面貌,他脸上突然多了五道血印子,数天都消不掉,跟过所上的不符。”
贾妪急了:“那咋整?这天寒地冻的,又不是九月时还能放心让你一人走那么远!”
王大郎:“速去追你二叔,你们同去乡所询问,看是否能改竹牌?不好,还有行囊!
如果你二叔不能离乡,你过所竹牌上登记的……”
“行囊无事。
捎给县令大人的器物,都在我的过所路证里。”
王葛如此谨慎,怎能不防备贾妇生事,二叔被绊住。
贾妪顾不上心疼王禾兄妹了,瞪他们一眼,骂道:“都怪你们阿母!
还有脸为她哭?再哭滚去贾家哭,在贾家等你们阿母回来,好好抱头哭!”
王葛起身道:“大母别急,也不在这一天。
我去村西找临水亭的大人们问问,他们应当知道二叔的过所是否要改?三叔,你陪我去吧?”
“哦。”
王三郎利索跟上侄女,寻思正好回来的时候,拐到阿竹那里瞧一眼。
任朔之回临水亭了,幸而程霜在。
王葛将事情一说,程求盗直言:离乡,别说脸上突然带伤,就是身上突然带伤都得更换过所路证。
但是年底时候,没有乡吏愿为这种事作保。
无作保者,过所肯定无法更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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