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了?”
季辞又追问一遍。
洛尘知道瞒不住,索性全说了:“我要出国了,我爸要把公司迁到美国,以后我可能,可能要一直留在那里上学,入学申请已经弄好了看,我爷爷奶奶也在那边,家离学校有点远,走路过去说不定还会迟到,你说我借机让我爸给我换辆车他会答应吗?”
“算了,那里肯定比国内还堵,我还是骑自行车吧,西餐半生不熟的难吃死了,我以后怎么办啊……”
洛尘说着说着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眼眶发涩,嘴里发苦,原来喜欢一个人也会这样难受。
难受到没有他好像都没法儿正常呼吸,每吸一口都好痛,浑身都痛,密密麻麻像有虫子在自己骨髓里拼命啃咬,洛尘吸了吸鼻子,没忍住又哭了。
“什么时候?”
季辞垂下眼眸,“什么时候走?还回来吗?”
“后天。”
洛尘说,“应该不回来了。”
“不回来也没事。”
季辞轻轻拍着洛尘后背,像在安抚他也像在极力安抚自己,“我去找你,过两年我就申请去美国留学,我们还在一个学校,我们还可以一起上下学……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说到最后,两人都知道未来充满不确定因素,计划始终赶不上变化,没人知道后面迎接他们的是什么?但又忍不住心存幻想,忍不住抱有侥幸心理,或许真有一天他们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他们会接受万千祝福,他们的爱融进血肉里谁也别想将他们分开。
这一夜好像格外漫长,等了好久都不见天亮,外头乌漆麻黑,还不时有凉风往屋内灌,厚重窗帘随风飘荡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幽灵。
洛尘就这么趴在季辞身上睡着了,季辞小心将他放倒,怕他睡不舒服还帮他调整了下睡姿,抬手擦去脸上泪痕,亲了一下洛尘眼皮上,才起身去浴室快速冲洗干净。
还剩最后一天,两人都闭口不谈要分开的事,上完课回来一起窝在沙发上看了一下午电影,看的什么没印象,洛尘只知道自己被季辞按在身下,全身上下到处都是吸·吮啃咬的印儿。
他本来就白,身体轻轻一捏都会变红,更别提故意用牙齿在锁骨脖颈处磨红的印子,有时候洛尘都怀疑上辈子季辞属狗,逮着人边摇尾巴边咬。
……
季辞的生日在六月二十,正好是洛尘离开那天,生日礼物早已备下就等快递员送货上门签收,但洛尘就是觉得不够,总觉得缺点什么。
这导致洛尘把所有想到的全下单了,礼物倒是买了一大堆,他心里那块石头最终还是没落下。
躺在床上,季辞抱着他问明天能不能陪他吹完生日蜡烛再走,洛尘怕自己又控制不住情绪不敢看他,含糊应了声。
夏季天气多变,阴雨不断,偶尔夹杂几声打雷闪电,洛尘等季辞睡熟才悄悄爬起来,没穿鞋光脚踩在地板上,打开窗户看了一夜滂沱大雨,乌云压顶迟迟不肯散开,房子像被闷在正空罩里,密不透风难受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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