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一场病,将白舒童变了,一夜成长,开始认真地规划往后的日子。
病好了之后,她没有再提白家的事,该上学上学,平时做香送货,再有闲暇的功夫就跑外滩去给外国人做向导,又紧凑着时间给报刊书馆做翻译,日子过得闲不下一刻。
她意识到得靠自己单打独斗,靠别人不行。
于是整天在外头跑,中午才回来吃了顿饭,扒拉了三口饭,看着时间就要出门去。
人都瘦了一小圈。
张秋晓拉着她,都快变成她的老妈妈了,叉腰可却斯文地说着,“吃完了,再出门。
下午没课了,你着急去哪里。”
白舒童只好又回来坐下,把碗里的又吃完了,干干净净地转给她看,嘴巴里塞得满满地说,“去美术专门学校,给西洋画科的同学当模特。”
张秋晓一听,脸色变了,连忙拉住她不给去,又急又气,“又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了?你是去给人当裸体模特去了?”
听同学说过,美术学校在招这样的年轻姑娘,每个月能给二十元的酬金。
六年前,“五省连帅”
孙传芳与“艺术叛徒”
刘海粟在申报上关于美专模特儿的辩诉,轰动了上海,张秋晓虽也站在了后者那方,但是真的到了自己朋友的身上,还是觉得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
白舒童知道她又乱想了,赶紧笑说,“不是。
就正正经经衣服穿得好好的模特。”
张秋晓放下筷子,一脸严肃,说,“不行,我要跟着你一起去。
又像去书寓那样,看我饶不饶得了你。”
结果去了,还真是就站在那里,白舒童就穿着一袭灰色布料的长裙,捧着一篮子颜色鲜艳的水果,按着指定的姿势,一动不动,给人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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