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荔枝颂》才唱到一半,赶走了碍事的妈妈,顾承璟见她小脚在桌子下小心翼翼地舒展着,还一垫一垫的,好像是得了舒坦,不由得问。
白舒童以为他就是随口一句,现在听来却像在试探,目光还扫了桌下,本来轻搭着鞋面的脚一时间无地自处,不小心碰了他。
这尴尬。
他低头又看了一眼。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故意调情。
“没有,我鞋湿了,不舒服。
怕被她说。”
她解释道,脸微微红晕,知道这不是淑女行为。
顾承璟却也不介意,转转手里的酒杯,反而哄她道,“再忍一会儿?”
而这一会儿也没太久,船驶过了大中桥,外头就走进来了人,给他们递了个盒子,从桌子上他推了过来,敲了敲盒面,“试试,合不合脚。”
竟是他让人去买了一双新的鞋子来。
今夜对她是不是未免太好了些,白舒童转低身子换鞋子,避开他的目光,待穿好后,转头,却见他依旧瞧着,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眼眸半垂,似也盛了酒意,朦朦胧胧的。
对上了视线,他喝着嘴边的酒,眼瞳里薄浅,像是心情好,一点也没有冰冷色,而是轻拄着脸颊,问她,“在你那,我应该叫你什么?”
“什么?”
“名字。”
在外头熟悉的粤曲语调中,白舒童坐正了身子,缓缓开口,“顾三哥哥,我当然喜欢你喊我曼露妹妹啊。”
她也拄着脸,皱起了小鼻子,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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