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桌上有人见着这望夫一般的眼神,就提醒着。
吴小姐收敛了目光,桃花般的眼睛轻巧转着看了牌,说,“有又怎么样,留不住男人,就一点用没有,管她什么姓白还是姓李姓孙的。”
手上拿了最小的点数,她一整晚得了无趣,这次就推了牌,说不玩了,招了旁边吃着瓜子的太太来替。
然后找着去找吃食的借口,拨开了珠帘就进了客房里。
屋内清凉。
走进去,便见顾承璟顾大队长背面向她,正在睡着,吴小姐游走社交场,没少见过男人,在空军俱乐部跳舞认识的人也不少,可若要说能勾心的,让人一直惦念着不上不下的,却只有这一位。
顾家贵公子,留洋回来又叛逆风流的顾三。
床挺大,她暗自瞧了眼,男人的宽肩窄腰如同山脊,让人有无限的安全感,侧着的脸庞轮廓却又如清朗的月,混不进一丝浊气,独一派的干净。
她悄悄地脱了清凉的绑带高跟,轻轻地又小心翼翼地沿着脊背线贴了过去,轻轻叫了句,“军官长。”
顾承璟困着,未动,只应了声无意识的嗯。
吴小姐就越来越大胆,动了想攀爬的心思,伸了手,轻从他的圆阔肩头用指尖拂了下来,顾承璟蹙了眉,本无梦,却仿佛被困陷阱里,周围荆棘满布。
“顾长官,我跟了你,可好?”
吴小姐生来一把细嗓,绵绵幼幼的,含着几分浪漫,又几分小鸟般的动听,听得人舒颤。
忽在梦里坠机,无限失重,黑瞳霎地睁开了眼,冷扫了一眼在手臂边作乱的涂着红色脂扣的纤纤细手,压在了一侧。
他撑起身,看清径直躺在身边的人,糜笑,听着她说。
“军官长,是听了哪句才醒的?”
吴小姐跟着侧转了身子,一身贴身的旗袍是特意改小的,分寸都是合贴曲线的妖娆。
顾承璟本意是同她说几句,打发出去,继续睡,就似笑非笑地说,“吴小姐,想让我听的是哪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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