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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戏还没拍完,东晓突然消失,就像是从这个人间蒸发了似的。
白砚沉默片刻,没直接回答裴挚的话,“你还记得他?”
好像……那次饭局之后,裴挚再见到东晓就是在他们的剧组。
从2009年春天开始,裴挚大把的时间花在接受CMA的高山探险专业训练,小混蛋十六岁时攀登最高峰的梦想从来没放下过。
那年夏天,裴挚在西藏做适应训练,白砚则在东北某省的深山老林拍戏,从他们俩的所在地到最近的飞机场都得转好几次车,裴挚去看他一趟不容易。
就算这样,裴挚还是不怕周折地两月去了两回,所以那时候,白砚实在搞不清小混蛋忽冷忽热的脑回路,明明他们住在一起时,好像也没那么黏他了,可一旦分开,即使千里之远路途艰险,小混蛋宁可把好几天花在路上也要去见他一面。
那是他们恋情冷却后的短暂回暖期,可能小别胜新欢,剧组的住宿条件不好,白砚晚上下了戏就带裴挚去林子靠溪的小路上逛,山野深夜,黑灯瞎火,话说着说着就控制不住,他们在林子里头抱上了。
事做到一半,不远处突然出现手电筒的光束,他们回神时,说话声已经离他们不远,白砚能听出其中一位是剧组的统筹老师,顿时浑身僵硬,裴挚停下来也骂了声艹。
他们当时的状态非常不雅,可闹出动静会直接把人家的视线引过来。
正是为难之际,蓦地听见远处传来东晓的声音,是冲着统筹老师去的,“王哥,你们去林子里散步吗?等等我。”
手电筒的灯光扫向了远处,东晓一直在大声说话。
趁那两位老师分神,他们俩这才穿好裤子,把自己收拾成勉强得体的模样。
过后,裴挚问:“那救场的是谁啊?”
白砚忙着理身上的树屑草渣,“东晓,你不是见过吗?”
裴挚想了想:“你朋友啊?他也在这组里?人家是知道咱俩要干点啥,见有人进了林子,专门来通风的吧,回头我去谢谢他。”
白砚气笑了,“敢去我揍你。”
那不等于直接告诉东晓他们真的干了点嘛。
可次日,裴挚离开前还是跟东晓道了个谢,话是这样说的:“谢谢你照顾我哥,他什么都好,就是脸皮薄,不爱跟生人说话。”
白砚不爱跟生人说话是真的,却不是因为脸皮薄。
东晓笑笑,对白砚眨了下眼睛,显然还是明白了。
这事,白砚记得,裴挚当然也没忘。
裴挚说:“能不记得吗?他姓这么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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