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于是姚洲拿起床头柜上的杯子,自己先喝了一口,再俯身喂给林恩。
喂水的过程不长,林恩大概察觉到了嘴唇上的碾压感,小幅度地挣扎,牵动了捆手的皮绳。
皮绳末端与病床栏杆扣住的部分因他的动作而发出金属碰撞的脆响。
姚洲直起身盯着他,眼色冷沉。
金属的声响在安静的病房里撞得人心惊,这不该是一对恋人或伴侣间应该听见的声音。
这一刻姚洲说不清楚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想法。
放手,或者不放,脑中还隐约的有个声音萦绕不散:就这样一直捆着他也不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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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恩在当天晚上要做一件大事,因此整个下午他都躲在床上养精蓄锐。
晚餐他几乎没吃什么,身体和腺体持续的疼痛让他的肠胃变得异常脆弱,护工只给他喂了一碗粥,几乎都被他吐干净了。
捱到晚上八点,疲累的感觉开始漫上林恩的身体。
他原想等到夜深人静时再动手,但有限的精力显然不容许他撑到那么晚。
外面的天色已暗,林恩借口想吃宵夜,把一名护工支去私厨领两个菜。
他又说要用洗手间,让另一名护工解开了手腕上的皮绳。
去往盥洗室的几步林恩走得虚软且缓慢,进入隔间以后他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先从柜子里拿出毛巾和打火机,将满瓶的清洗液倒了一半在毛巾上。
然后他拖着毛巾站上了马桶的水箱部分,这面墙上有一扇小窗户连接着外面的花园,窗口仅半米见方,人是钻不出去的,但投掷几条烧着的毛巾不成问题。
林恩仗着体重轻,站上水箱往外看,花园里太暗了,他依稀分辨出一些还未长出树叶的枝干,那些是较为容易点燃的部分。
打成结的毛巾被一一引燃,林恩将它们扔出窗口。
有半数的毛巾引燃了草木,林恩也快要在水箱上站不稳了。
他慢慢挪动下地,再一次收起打火机,洗掉手上的酒精气味,装作无事地走回房间。
花园里的火已经烧起来了,因为春季里花叶含水较多的缘故,燃烧的速度不算快,病房里的护工没有觉出异样。
林恩拖延着时间走到床边,问对方,“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护工疑惑地摇头。
林恩抬手指着花园的方向,“外面好像有烟。”
护工转头去看,也觉得不对劲,继而快步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探出上身。
林恩提着病床边的氧气瓶已经到了他身后,这几乎是林恩最后的力气了,护工回头的一瞬,林恩举起钢质的高压气瓶重击向对方后脑。
护工昏厥倒地的同时,林恩拖不住手里的氧气瓶,与其一同摔在地上。
火势蔓延开来,呛人的烟雾随着风势涌向屋内。
林恩被熏得呛咳了几声,从地上爬起来,先将护工拖到门边,又踉踉跄跄地冲进盥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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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洲接到呼叫,得知林恩所住的病房失火是在三分钟后。
他借用了一间病房作为办公地点,此时白越之和兰司都与他同在一室。
病房里有个连接护士站的呼叫系统,“116室失火”
的通知声从嘈杂模糊到逐渐清晰,姚洲是第一个听见的,他在下一秒就扔掉手里的文件冲了出去。
兰司和白越之当即也明白过来,跟着冲出病房。
姚洲赶到的时候,昏倒的护工已经被拖到走廊上了,几个保全人员正站在房间门口手忙脚乱地开灭火器。
姚洲夺了一个灭火器冲进涌出浓烟的房间,只见正对门口的两扇窗户大开着,窗外火光乱舞,更远处的地方似乎立着一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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