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晨将军带领的舂【g】陵军在行军途中,部队有条不紊的行进着,邓晨遣一卫兵将穆雪叫到身边,下马与之同行,一边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地势,一边问穆雪:“雪儿听说过兵法么?”
穆雪拱手道:“回师父话,雪儿是平常百姓人家的孩子,家父只是村野大夫,家中只有医书。
但小时候听父亲提起过《孙武子》,也未曾亲眼见过,父亲说最好是不要接触兵法这类凶险书籍。”
“噢,凶险之书?”
邓晨略微有些惊讶,道:“你父亲为何说兵法乃是凶险之书呢?”
“攻城略地,所到之处血流成河,难道不凶险吗?我就不喜欢这类书。”
穆雪觉得父亲的死,就是与战事相关,所以连着兵法,也一起讨厌起来。
邓晨将军本打算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兵书,掏出来给雪儿的,听了雪儿这番话,又将兵书塞回衣襟,手扶在腰间的宝剑上,问道:“雪儿,你觉得我这腰间的宝剑,是一把好心肠的剑呢,还是一把坏心肠的剑呢?”
穆雪振振有词地开口说道:“师父这问题好生奇怪,剑就是剑,哪有什么好心肠坏心肠的!”
穆雪一边说,一边后悔,心想:呀,中计了。
说道最后,声音越没有底气了。
邓晨将军看着穆雪这窘态,白皙的脸染上丝丝嫣红,心中感慨:这姑娘的确是精明伶俐,好好加以教导,日后定是位女巾帼,若是个男子……
邓晨将军打住自己的思绪,不再想这些没用的,微微笑了一下,又严肃道:“雪儿,我们举兵起义,并不是为了一己私利。
我们学习兵法,也并不是要去争强斗胜。
我们想要百姓安居乐业,也想自己能够过得更好,或是说我们想要平平安安地活着,就要强大自己。
雪儿,你慢慢长大,就会慢慢明白,这世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有很多有野心的人,甚是强大,而你,必须要更加强大,才能在危难中,守护住你所珍视的。”
穆雪见邓晨将军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丝哀伤,想到师父可能是想起了死去的妻儿,忙打断他的思绪,道:“徒儿谨记师父教诲。”
邓晨将军见穆雪已明白“剑就是剑,哪有什么好心肠坏心肠”
的道理,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六韬》,递给穆雪,道:“相传《六韬》为西周吕望所撰,计六卷。
吕望姓姜,字子牙,即为后世所传的姜太公。
太公多谋善断,巧于用兵。
所着之《六韬》,“韬”
即用兵之谋略。
“六韬”
为文韬、武韬、龙韬、虎韬、豹韬、犬韬。
此书涉猎极广,先秦军队的编制、管理、训练、行军、布阵、攻守、战具、兵器及其军事理论,几乎无所不包,并有夹注。
此书为师常年带在身边,上面亦有为师的批注。
我们还需行军数日,才能到达昆阳,路上的这段时间,你就好好研读《六韬》,若有不懂之处,随时可到军中寻我。
其他之事,待入城与刘秀将军汇合之后,再做安排。”
原本有些反感兵书的穆雪,此刻感激地接过师父递过来的《六韬》。
“大哥,挖井呢!”
成天祜飞奔而过,听声音甚是欢快。
成天渠正带着三四个小兵挖井,听到弟弟的声音,一抬头,直起身,就没看见成天祜的人影了。
成天渠擦擦额头上的汗,笑着说道:“我们家那个调皮鬼终于回来了。
还是爹有办法。”
望着弟弟远去的背影,摇摇头,宠溺地笑了。
“师父,我来啦!”
成天祜跑过来,气喘吁吁喊道。
王常将军拍拍成天祜的肩膀,笑着道:“这两天,来得还挺早,一定要坚持,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啊。
行,准备练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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