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崇父女与二十位赤眉军将领,脱离了牢笼,打马在回青、徐之地的路上,轻松自在地聊着天。
“没想到刘恭还真不和咱们一起回家了。”
“那些书读多了的人,脑子都有毛病。”
“真真是没错!
回来了多自在,他偏要留在刘玄身边当个小小的随从。”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樊崇看到女儿心事重重的样子,偷瞄着女儿的脸色,笑着问道:“香儿,咱快到家了吧?”
“嗯,我们现在已经进入濮阳的地界了。”
樊连香面无表情道。
“呃……香儿啊,回去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樊崇一笑,信口问道。
“整兵打刘玄。”
樊连香冷冷道。
其他赤眉军将领正在说笑,突然听得樊连香说要打刘玄,皆心头一惊,看了过来。
毕竟老百姓们,还是有很深的正统观念的,之前只是想先从长安逃出来再说,后来又想回去了,就继续扩大势力。
但是谁也没想过,势力扩大之后要干什么,更没人想过,去打当今的圣上更始帝刘玄。
逄安尴尬一笑,对着樊连香道:“香儿,这刘玄,可是名正言顺的皇帝,咱这随便起兵打他,那可就是造反了啊。”
樊连香眼神坚定,道:“如今天下未定,咱们手握重兵,完全没必要投刘玄这么个昏庸之辈。
咱们要是折腾起来,还指不定这天下是谁的呢。”
樊崇手捏须髯,道:“没错!
在青、徐之地,咱们也是能呼风唤雨的人物,好一个更始帝,竟将咱们几十万赤眉兄弟不当回事,真是越想越生气。”
徐宣一脸严肃道:“嗯,我也认为这个刘玄,绝非什么治世之君。”
看着徐宣认真的表情,逄安大笑,打趣道:“还‘治世之君’呢,徐老弟,你说话可是越来越有书香气了吼!”
樊崇也笑着道:“人家好歹也是在长安这大京师待过的嘛!
这说起话来,自然是更有涵养啦!”
“治世之君,哈哈哈哈……”
众人皆大笑,徐宣也不介意,也跟着乐呵。
在长安的时候,有列候府住着,有丫鬟奴仆伺候着,有爹爹婆婆牵挂着,有成天祜、穆雪陪伴着,樊连香也没多想自己与赤眉军队的境遇。
这几日在路上,赤眉军将领们说说笑笑,樊连香也不怎么和叔伯们聊天,一直在考虑此次来长安的遭遇。
樊崇父女及其他赤眉将领,自知没有兴国安邦之能,起初,都只是希望能有个安稳的小官爵,不说为朝廷效多大的力,反正是绝无反叛之心的。
赤眉士兵们,也都只是希望做大汉王朝的百姓,过上安安稳稳的小日子。
但今时不同往日了,一旦拥兵百万的赤眉上层将领,萌生了夺位之心,夺位之事不管能否成功,都必然对更始政权造成巨大伤害。
刘玄不纳忠言,亲手在自己的心脏处,埋下了巨大的毒瘤。
八尺长竹竿上,缀牦牛尾,此为“节”
,此节象征着皇帝的授权。
持节之人可以代表皇帝,号施令。
刘秀将军持节,站在船头,望着宽阔的河面,心事重重。
更始帝刘玄派遣刘秀将军,行大司马事,持节渡河,镇抚河北各州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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