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着五条悟走入火茧中,那些赤炎被无下限推开一定距离后向后重新聚拢,眼着五条悟快要突破到白昼面前,没等夏油杰松了口气,五条悟做出了一个让人瞠目结舌的举动。
那已经不是疯子能做得出来的了他居然解除了自己身上的无下限,噬人的赤红火焰如伺机已久的猛兽,一瞬间直接将五条悟彻底吞没。
夏油杰再也不见里面的状况,但帐的存在,证明五条悟这家伙还活着。
“疯了,悟你这家伙。”
之前的五条悟能说是理智的疯子,现在的五条悟根本就是个疯子了。
炽热的赤炎灼烧着五条悟,他默不吭声地紧紧抱住了白昼。
白昼终于有了反应,她缓缓抬起头,望入了那一汪隐忍而坚定的海天蓝之中,就像是映入了日轮的蓝天那样空灵而纯净,美得震慑人心,他发丝在火焰的高温下浮动着,隐隐开始卷曲。
宛如星火未灭的蝶翼般,黑金的裙摆那样铺展在地上,随着她的抬头,那长长的头纱终于无法遮挡她的表情,五条悟用满是灼伤的手给她擦了擦眼泪。
“如果实在愤怒到无法冷静的话,那就来诅咒我吧。”
自愿成为替罪羔羊的白发少年紧紧抓住了她,只为让她这一刻能够平息下怒火。
少女眸子微微睁大,噙着的泪水如珍珠般掉落下来,砸在五条悟手上。
疼,疼死了。
五条悟手指微微抽痛,然后紧紧抓住了白昼的手,把她的手从那具已经不成样的冰冷尸体上掰下来,把她彻底抱进自己怀里,让她靠在自己的心口,将自己的心声无所保留的让她倾听。
死去的人已经死去,但活着的人还活着,他们还需要往前走。
五条悟低下头,像是用自己将白昼与赤炎隔开了一般。
白昼听到了飞快的心跳声,是他的,也有她的。
帐向两边破开的一瞬间,巨大的火茧也随之破开,四散的赤炎如同从火茧中挣脱而出伸展开来的蝴蝶翅翼。
赤炎平息了下来,散去的火焰中央是解除了灵衣状态的白昼,以及被她抱着因为剧烈的灼烧感而已经痛到快要蜷缩起来的五条悟。
夏油杰心里的那块大石头放了下来,但见五条悟的状态后也真是恨铁不成钢却又无可奈何,会做出那样的选择就说明五条悟坚定自己不会被白昼的火焰烧死。
简直就像拉着别人手里的刀抵到自己脖子上一样。
姗姗来迟的家入硝子见满身重度烧伤的五条悟后简直惊呆了,这种情况是她在知道五条悟自身已经领悟了反转术式后根本无法想象的情况。
旋即再被他抱在怀里双眼通红的白昼,家入硝子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赶紧着手给五条悟治疗,首先就要把和烧伤出粘连的衣服拿下来,五条悟这状况可不就得来个全身治疗。
医生的眼里只有病人,没有男女之分,家入硝子表情冷漠地拿着剪刀镊子将五条悟的皮肤和那些已经不出原本衣服样子的焦片进行细致的分离后再用反转术式治疗。
当然,结果就是直接把那块有所粘连的皮肤全部剪下来。
现在的五条悟简直可怜极了,被治疗的时候又疼又难受,像是奶猫似的哼哼唧唧,白昼沉默地让五条悟靠在她怀里,着以她为圆心半径有数米范围的焦土,以及焦土和外面生机蓬勃的景色,她心中了然是谁帮助她及时止损。
如果不是自己也会反转术式,五条悟断言自己现在会更惨,他还是小了白昼那赤炎的威力,但是如果不解除无下限,隔着无下限的触碰根本算不上把这家伙真正地抱在怀里。
那样的话,他们之间似紧贴在一起,实则却是隔了一层永远无法接近的无限。
为什么要为她做到这种地步呢
心中的触动让白昼陌生到有些无所适从,只能乖巧的任由五条悟抱着靠着粘着,多的动作都不敢有,生怕碰到他有伤的地方。
“我可以把五条前辈的时间回溯。”
白昼不忍心到五条悟这样,“可以让五条前辈的全部状态回溯到来之前,连自己受伤的记忆都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