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解释着。
但项莲生却透过那竹帘的缝隙,看到了满头的白发。
他还是老了,老的那么快,似乎上帝已经失去了怜悯和耐心。
尽管早有准备,项莲生还是打从心底郁满了哀伤。
他不由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看见白筠庭的时候。
那时候他坐在教室里,旁边围着很多少男少女,或者站着,或者坐桌子上,大家都在大声谈笑着,挥洒青春,恣意张扬。
但自己还是一眼就看见了他,坐在人群包围中心的他,在人群讨论中央的他,有着温润如玉的光芒。
他望了过来,微微带着笑。
俞凡,找你半天了,跑哪儿去了。
于是被推到了近前。
我找这个人去了。
身后,是很得意的声音。
他的目光考究的在身上打量着,依然带着笑。
他的牙齿出奇的洁白整齐,如同他给人的感觉,清爽、干净、一丝不苟。
他说,你叫什么名字?
没有说话。
不喜欢跟陌生人说话。
于是他又问身后的人,他叫什么名字。
项莲生。
莲花的莲,出生的生。
他再次看了过来,笑得非常非常温柔。
他说,很好听的名字。
就像你给人的感觉一样一样。
项莲生微微收了收神。
他看着面前的老者,恍惚间仿佛已经走完了这一生。
“莲生,来。
坐下,我有话跟你说。”
声音也是苍老沙哑的,完全不同于当年的清雅高昂。
项莲生点点头坐了下来,看见他的手指抖擞着,从竹帘那边伸了过来,一把抓住了自己的手。
“龙逸和星宫,就拜托给你了。”
项莲生低头看着那只手,缓缓把另外一只手覆盖在了上面。
“交给我好了。”
他这样平静的回答着。
重叠部分的顶端,一只熟悉的尾戒,在静静散发着银色耀眼的光芒。
那一天的晚上,龙旌很晚才回到星宫。
白天的谈话很不顺利。
他一再告诉自己,要把那些杂事抛出大脑,不要让它们干扰到自己的工作。
一个合格的艺人应该公私分明的——他一再的这样告诉自己。
但是很不成功。
陈佳荣很快就看出了他的游离,于是连忙打圆场说下次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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