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丽言逃进屏风后头,想到之前元凤卿说的话,又想到自己丢了这么大个脸,身上粘乎乎的实在是有些不适,只是想到外头还有个陌生的男人,也不敢太过放肆,小心翼翼的脱了衣裳钻进水桶里,也不敢发出太大声音了,等到泡了半晌,要站起身时,才突然发现自个儿进来时慌乱,连换洗的衣裳也没拿,心里一下子慌了起来。
屋子里静悄悄的,也不知道那人是走了还是睡了,苏丽言竖起耳朵听了半晌,外头依旧是没有丝毫动静,在水里安静的泡了一会儿,苏丽言小心的撑起如软玉似的身子,想往外头瞧了瞧,却因光线原因,外头只能透过屏风瞧见一片亮光,却是看不到见到底有没有人在外头,她试着小声开口唤道:&ldo;夫君,您睡了吗?&rdo;早在她停下了洗沐的动作时,坐在外头半晌没动弹的人影就已经有了变化,转头看向屏风时,正好没错过那精致纤小的一小段倒影印在了屏风上头,接着是苏丽言放轻了不知道几倍的声音,元凤卿眼神微闪,半晌之后回复了冷淡,开口道:&ldo;还没睡,有什么事儿吗?&rdo;苏丽言原本听着外头没有动静,以为这人应该是睡了,这才放轻了声音,深怕将人给吵醒了,谁知那人根本没睡着,此时听他说话,不但没有睡意,连丝毫醉酒过的痕迹也没有,她不由有些焦灼又羞涩不安,只是干笑了两声:&ldo;没,没什么事儿,妾身就是怕夫君睡着了。
&rdo;&ldo;夫人放心,为夫还记得周公伦敦之礼,不会睡着。
&rdo;那人略有些冷淡的声音,一本正经的偏偏说了最不正经的话,苏丽言听到他这么一说时,脸孔一下子红得好似快滴出血来一般,恨不能将自己埋进沐桶里头,听他说话好似自己有多么迫不及待要洞房一般,她又羞又恼,偏偏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不管怎么说,是自己先开口这么问,人家又义正严辞得回答得再正经不过,她心里一憋屈,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讪讪的答应了一声,又继续泡在了水里头。
外间的元凤卿心知肚明,想到她之前忙不迭跑进屏风后的身影,估计是没有带了衣裳,一想到这儿,冰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莞尔之色,苏丽言温柔娴静的模样,与她刚刚火烧屁股似的恼羞成怒浮现在他眼前,心里倒是多了丝兴味。
此时泡在桶里的苏丽言心里五味澄杂,被水蒸气熏得有些粉红的脸颊上头多了丝懊恼之色,来到这古代之后生活可当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从一开始沐浴时有人侍候在边上的不习惯,到后来的习以为常,如今屋里就自己和元凤卿二人,她刚刚羞恼之下,忘了将衣裳拿进来。
苏丽言心里暗自懊恼,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外头的动静,渐渐的,木桶里原本略微有些烫人的水变得温凉了起来,外头依旧是没听到动静,苏丽言心里猜到元凤卿估计还没睡,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他之前说的周公之礼来,泡在水里嫩白青葱似的身子,渐渐的浮上了一层嫣红来。
&ldo;娘子,你洗好了吗?这天气还冷着,要是着了凉可不美了。
&rdo;元凤卿这话倒也不是完全吓唬她,苏丽言心里清楚得很,这古代医疗条件落后,中医之术虽然神奇,可是动辄就要花上好几十年才能培养得出一个优良的大夫,再加上各种苛刻的条件,因此形成大夫稀少,药材昂贵且许多珍奇的糙药有钱也买不到的情况来,此时的人体质不如现代人一般,能活到六十之数已经是高寿,死亡率也高,得了风寒几乎可以说是半条腿已经迈进了鬼门关。
苏丽言并不希望自己好不容易重活一辈子,要是因为泡个澡而一命呜呼,那也太可笑了些,她抿了抿嘴唇,这时也顾不得不好意思,有些结结巴巴道:&ldo;夫,夫君,刚刚妾身进来时忘了拿衣裳,你能替我,妾身拿过来一下吗?&rdo;那头半晌之后答应了一声,接着一阵西西索索在c黄上翻找东西的声音,不多时,元凤卿略带了些清冷气息的声音传了过来:&ldo;要穿哪件衣裳?&rdo;尴尬的第一天&ldo;随便哪一件都可以。
&rdo;苏丽言只觉得自己泡在水里身子都快起了皱,听他找到了,声音里就露出了喜色,不多时屏风后头伸了只干净修长的白皙大手过来,手上还拿了件粉红色的绸衣,以及一件水红色的肚兜儿,苏丽言又羞又窘,却是强迫自己冷静的接过来并道了谢,看到那人递了东西过来就缩了手回去,也没贼眉鼠眼的凑过来瞧,心里对元凤卿更是多了层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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