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见彭勃,迫切地想见。
是思念使然也是内心的彷徨使然。
他有种预感,如果再照此发展下去,他们很可能不了了之。
他不想,绝不想。
由于不算着急,秦浪搭了地铁而后步行了一段路。
明亮的光线从7-11透明的大玻璃里投射出来,秦浪想了想进去要了一份关东煮。
当他拿着餐盒坐到靠窗的桌前,恍然想起那天夜里,他也是这样孤零零地坐在相同的座位上,也是沉浸在现如今这种两人可能完蛋了的恐惧中……然而,那一天彭勃出现了,无论是披在自己肩上的外套还是他那双温热的手都是那么地带给他希望,将他拉出绝望的深渊。
求求你,再给我些希望吧,别让我在冰冷的漩涡中忐忑不安。
关东煮秦浪最终也没吃两口,凉透了的时候,他收了餐盒扔进垃圾桶,走出了7-11。
从这里去彭勃家还有一段距离,脚踩着乌涂成一片的雪,秦浪低头看着地面,深觉自己就如同这灰色的积雪。
踩得久了,就黑了,就硬了,化了又冻上,变成了脏乎乎的冰。
又滑又脏唯独不易碎,顽强的可悲。
殊不知也许就是这份顽强令人嫌恶。
刷了卡进门,暖气扑面而来,冷冰冰的手顿觉幸福。
彭勃显然不在,屋里黑着灯。
秦浪一边脱鞋一边开了灯,目所能及委实有点儿乱。
电吉他和音箱以及效果器、连线铺满了客厅,谱子躺在沙发上,没了自然序列。
笔掉在地毯的长毛里,一旁是两只水杯。
水杯内壁上爬着斑驳的痕迹,一只杯壁外侧也挂着咖啡渍,另一只没有,不仅没有,搅拌勺和托盘都干净得像是新的,唯独沉在杯底的棕色痕迹说明它曾被用过。
毫无疑问,彭勃有客人来。
秦浪将外套搭在沙发靠背上,动手去收拾。
端着一对杯碟走进厨房,水池里早已有占山为王的存在——两只大肚牛奶杯,两只瓷碟,一只平底锅、咖啡壶和篦子。
秦浪斜眼看了看一旁的垃圾桶,厨余垃圾不多:牛奶盒、面包袋、培根的塑料包装袋、洋葱头、西红柿底等等等……
秦浪委实盯着它们看了一会儿,再明白不过,有人在这个家和彭勃一起过夜了——典型的早餐厨余。
这就像是个刺激点,秦浪无法克制自己,他把杯碟粗鲁地扔进水池,转身回了客厅。
茶几上的鱼形烟灰缸里数根烟蒂插在咖啡渣上,有黄有白。
黄色的属于彭勃习惯抽的三五,白色的上面印着中南海,金色的字就像是要刺伤秦浪的眼睛。
他觉得自己应该停下来,可身体不听大脑的指挥。
卧室里摊开的被子有两条,凌乱地堆在一起。
地板上躺着彭勃的浴袍,床头扔着他的睡衣,另一边放着一套叠好的睡衣。
秦浪一把抓过来,丝质睡衣上穿过的痕迹还在,一根卷发随之掉在了暗紫色的床单上。
不算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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