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还想让人拿上来细看确认,扶苏却制止了他:
“尸身容易滋生疫虫,父亲还是不要接触了。”
宦官一听也道:
“小人曾见过罪人樊於期,可以确定这就是罪人首级。”
秦王政一想也是,之前就有人检查过,不会出错。
而且儿子身体弱,确实不好拿得太近,万一染上疫病该如何是好?
秦王政便道:
“拿下去处理掉。”
荆轲眉头动了动,眼里闪过一丝怒气。
无论樊於期在大秦犯了什么罪,对方为了大计愿意献身,荆轲就佩服他。
如今秦王政当着他的面说要处理掉樊於期的头颅,在荆轲看来就是侮辱壮士的尸身。
不着急,这个暴君很快就要付出代价了。
荆轲深吸一口气,捧着舆图上前,在阶下跪拜请示道:
“此乃燕国督亢之地的舆图,还请大王允许某上阶为您详细讲解一二。”
来之前荆轲做足了功课,为了能接近秦王政,特意背下了督亢的详细情况。
否则宦官若是单独拿走了舆图呈上去,他的计划就要失败了。
之前不明真相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一看,燕国使者做的每件事确实都有个明确的目的,就是想接近自己。
秦王政审视着那荆轲,半晌后才点头:
“上来吧。”
荆轲也不敢去擦额头冒出的冷汗,脚步沉重地一步又一步,缓缓走上了台阶。
终于,他抵达了秦王身前,弯腰将舆图摆放在案几上。
“大王请看。”
荆轲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眼神,不去看秦王和太子。
他状似专注地小心展开舆图,耐下性子指着图上的城池关隘一一说明起来。
秦王政漫不经心地听着,目光时不时扫一眼荆轲头上越来越细密的汗珠。
扶苏冷不丁开口:
“燕使可是穿得太厚了?怎么热成这样?”
荆轲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打断,惊得心口一跳。
他很快强自镇定下来,抱歉地笑了笑。
“太子有所不知,某亦是乡野之人,未曾见过世面。
越是靠近,越被二位气势所涉,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扶苏恍然,随即又皱眉:
“燕国莫非瞧不起我大秦,怎么派遣你二人做使者?燕国是没人了吗?”
这就差指着荆轲鼻子骂你上不得台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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