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身为一个研究者,不论文笔如何,对史料的掌握程度如何,所持有的历史观如何,所采用方法论如何,都不会真正地改变历史。
不管对一个历史人物的评价是对是错,对一段历史事件的复原是否精准,他们都只是一群没有杀伐力的后人,他们虽然对无数亡人的“身后名”
负责,却永远不必对历史上真正的“生死”
负责。
杨婉如今已经背离这一个她习惯多年的身份。
这也意味着,她与大明朝表面的割裂彻底结束,她永远,永远,永远不能回家了。
可是,这并不是说她从此可以不矛盾,得以心安理得地在贞宁年间生活下去。
事实上,比起那几十道鞭刑的切肤之痛,此时她心头的割裂之痛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她什么也不想表达,只想和邓瑛平和地说一会儿话。
她下意识地回头去找邓瑛。
地屏的阴影下,邓瑛平静地在与赵琪说话。
蒋贤妃已经被等在殿外的延禧宫宫人扶回去了。
赵琪在灯下问邓瑛,把庞凌关在什么地方。
“锁到东偏殿的耳房吧。”
邓瑛说着看向杨婉,“我让赵琪留下。”
“你呢。”
这两个字杨婉几乎没有过脑。
“我回值房,身上太脏了,我想去护城河舀些水冲一冲。”
“深秋冲凉,你不想要你的腿了吗?”
她语气莫名地有些冲,说完眼眶竟然也发起烫来。
她知道自己此时情绪不太受控,忙仰起头,抹了一把脸,忍住泪往自己住处走。
“婉婉……”
邓瑛追了杨婉几步,“婉婉对不起。”
“没事。”
杨婉顿了顿,“是我心里有点慌,对你说话也跟着冲起来了。”
她说着吸了吸鼻子,转身到:“你的外宅可以住了吗?”
“快了。”
“快了是多久。”
邓瑛怔了怔,“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突然有一点想家。”
“过两日我带你出宫,你回家看看吧。”
“不是那个家!”
杨婉抿着唇,拼命地忍泪。
她不想在邓瑛面前曝露出这样情绪,但她最终没有收住。
邓瑛忽然想起,杨婉曾含糊地对她说过一次,她已经没有家了。
“婉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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