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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异域巫师一直以来的故事却并非欺骗,最后讲的话并非谎言,那是徒劳的一声大喊——恐惧。
他告诉过他,是恐惧。
“尤克。”
他告诉身旁的巫师,“他最后使用的名字。”
“……啊。”
雷格巴听出了他的用词:“……最后。”
“最后。”
艾格说。
巫师的接话异常平静,又像是有点茫然:“最后……他也成了一株红珊瑚。”
没有人可以在这种诅咒里幸免。
积年已久——又仿佛是突如其来的故人恶讯让窗边的沉默持续了一阵。
巫师松开握在窗框上的手。
他看了看远处的海面,又看了看底下的甲板,收回漫无目的的目光,转身走往了门口。
似乎是要踏出门槛了,但他在门边直挺挺站了半晌,又回到桌边,坐了下来。
“尤克。”
许久的寂静后,他说,“那是他原本的名字。”
艾格回头看他,手指在摸过兜里的红珊瑚。
再开口时,巫师没有像往常那样询问怎么进入消失之岛,也没有询问故人的遗物所在。
“我原本以为——本以为你们岛上的这场诅咒里有他一份,他是最了解这种咒术的人。”
他一双眼睛从门外移去窗边。
“你知道这场诅咒是谁干的吗?”
窗边没有应声。
这样问着,巫师也没有指望任何应声。
他已经知道在这之前,被诅咒的人除了明白恐惧与恐惧的后果,甚至不知道诅咒的真正来源是一只神秘动物。
这是绝对隐秘的咒术。
人们不会知道自己的血什么时候流到了巫师手里,不会知道自己已身中诅咒,不会知道致命之物是什么,更不会知道一只藏在森林或大海里的神秘动物。
在这艘船上,这片异域的大陆上,唯一的异域之人也许已经成了最了解这种咒术的人。
“尤克出海的时候,曾以为自己能找到一条属于大海的神秘动物,把这种诅咒完全摸透。
他偷了我半把树精的头发,说那是预支的报酬——为几年后他会分享给我那份隐秘知识。”
说起故人,再多的不愉快也已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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