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颜怔住了,半晌才说:“看来,我们必须回去一趟。”
他侧目征求福公公的意见,“一方面为解毒、一方面为召集几位大人议事。”
其实还有最重要的,他可以回去看她一眼。
福公公应了,且不管究竟他想回宫去看她的成分有多大,事关皇上性命便不能犹豫。
“奴才马上命人准备,即日起程,日夜兼程七日可到。”
悔恨
大雪纷飞了几日,金陵一片白茫茫,银装素裹。
德阳宫满室温香,烟霞锦旖旎依然,分外妖娆。
夕莲额上冻裂的伤口已经结疤,凝脂般的肌肤上缀着细细碎碎的伤口。
她伸手在旁边摸了一阵,握住他的紫玉笛,置在唇边吹出呜咽的声音。
她不会吹笛,还是执拗地吹着,声声直颤。
听见附近沉稳的脚步声,她停下来侧耳问:“是谁来了?”
“我。”
卢予淳的嗓音没变,带着磁性,他在夕莲身旁坐下,问玉茗,“太医方才怎么说?”
“身子受凉还需几服药调理,只是娘娘的眼睛可不能再哭了,不然……”
“知道了。”
卢予淳挥挥手,屏退了宫人。
夕莲下意识往后缩了缩,怯怯问:“为什么退下他们,你要做什么?要像对太后那样对我么?”
“夕莲……”
卢予淳刚触到她的脸颊,她立即弹开了,浑身哆嗦。
卢予淳鼻子里发出一声闷哼,沉沉道,“杀人偿命,她用那样残忍的手段杀了我父亲,我怎能放过她?作为前朝太后,她的葬礼已经够体面了!”
夕莲轻笑了声,怯意全无,声音沙哑问:“那你害了司马昭颜,怎么偿还?”
卢予淳猛地一把捏住她的手腕,许久才说:“他值得吗?值得你你三叩九拜甚至把眼睛都哭瞎吗?如果输的人是我,你会不会也这样对我?其实你根本不爱他,你是在同情他,夕莲!”
他将她的手按到自己心上,“这才是你爱的人,这颗心陪你跳动了多少年!”
夕莲用力将手抽回,“可是它不是因我跳动、更不会因为我停止跳动。”
卢予淳疯了般扑过去搂住她,在她颈间狂吻,一手褪去她的衣物。
夕莲平静得没有反抗,只从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呼声:“昭颜……”
卢予淳心底蓦然升起一阵寒凉,默默看着她从前温润娇柔的面庞,如今却比冰雪还冷。
他狠狠攥紧了拳,负手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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