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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应允,选妃宴的事情,礼部主办,你们太常寺协理。”
吕平是太常寺卿,他看着屏退了奴婢,空无一人的宫殿,也听出了妹妹的弦外之音,便直截了当地问:“阿英希望哥哥怎么做?”
“哥哥,你是知道的,当初太子病死,储位悬空,有多少朝臣向父王上奏,希望能立陆棣为新储!
若不是父王力排众议,选了我儿,如今偌大皇宫,哪里还有我们母子俩的立足之地!
更遑论整个吕氏家族的前途,和你如今的太常寺卿一职。”
吕平听后,眉头深锁:“阿英是怕……”
“防患于未然罢了。”
吕英戴着镂空金护甲的纤长手指蜷缩了起来:“毕竟,我儿如今才十五岁,羽翼未丰,而他镇北王,却已是名扬天下,威震四海。”
吕平点头赞同:“阿英你说得对!
功高盖主之人,不可不防!”
吕英说着,握住吕平的手:“这次选妃宴,太常寺协理,我们占有绝对的优势,哥哥想个办法,无论如何安插一个眼线进镇北王府。”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吕平反握住吕英的手,点头应下:“阿英放心,此事交给哥哥去办。”
第5章005
延佑十三年,三月十四日。
沈温婉没想到,才过了五日,孙邈就给她寻来了第一本关于瘟疫的史书,其名为《大夏疫》。
开头写道:古有一国,名为大夏,国号崇兴二十六年,岁大凶,三月,舞阳县死者十之八九,全县灭族者无数,四月,西南全境大疫,十室九空,路无行人,宛如空城。
后川西大疫,北平大疫,皇城日出万棺,郊野埋骨无数。
短短数行字,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是根本无法体会其中痛苦。
沈温婉红了眼睛,她合上书籍,掩面垂泪。
这千年前的古夏国大疫,和一年之后的大越国瘟疫,何其相似。
待到许久,才终于平复悲伤的情绪。
沈温婉重新翻阅史书,阅读那段尘封已久的历史。
她废寝忘食,一直读到天色漆黑,对于大夏国的这场瘟疫缘何而起?实在不解,便准备明日去一趟孙氏医馆,同孙邈当面请教。
侍书进到屋内,发现搁在桌案上的晚膳原封不动,此刻已经凉的彻底。
“大小姐,你中午没有进食,晚膳又一点不吃,这样会饿坏身子的!”
侍书说着端起托盘:“奴婢去小厨房,把晚膳蒸热一下,你多少吃一点。”
“不用了,侍书。”
沈温婉摇头:“我今日没有食欲,你把膳食撤下,早点休息,明日随我去孙氏医馆一趟。”
“小姐!”
侍书还要再劝。
沈温婉闭上眼睛,疲倦地摆手:“出去罢,我要歇下了。”
侍书知道沈温婉瞧着柔弱,但心性坚韧,她决定的事情,旁人再劝,也是多余,只得心疼的叹息一声,躬身出了闺房。
侍书回丫鬟房的时候,正巧遇见背着包袱匆匆而过的刘伯。
刘伯是专门负责沈温婉院子里花草植被的园丁。
“刘伯,这么晚了,你背着包袱是要去哪里?”
侍书问。
刘伯抹着眼泪道:“山西乡下的老家来了信,说俺娘去世了,俺向管家请了丧假,今晚就回山西奔丧。”
侍书安慰道:“节哀顺变,刘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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