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和师兄们赶到后什么都没说,只围在了锦瑟的床前,帮着娘忙前忙后。
我也想帮忙,却不知能帮上什么,只能不停的捏着手心,沉默的站在门边。
不知过了多久,娘终于松了一口气,她摸了摸锦瑟昏迷中的脸,而后走到了我面前,并不恼怒,只淡淡的说:“花开,难道你不知道锦瑟不懂水性吗?”
她说完便回到了锦瑟的床前,不再看我一眼。
我想说:娘,是锦瑟哭着闹着让我带她去的。
我想说:娘,我不是故意的。
我想说,娘,我也受伤了。
但我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低头看着地面,许久,许久。
那晚有人敲响了我的门,让我惊讶的是,那人竟然是刚上山不久、和我没说过几句话的池郁。
彼时他还是个清隽的少年,稍显青嫩的脸庞和笑容,温柔的对我说:“花开,把手伸出来。”
我伸出手,他却摇头,拉过我垂在身后的那只手。
“是救锦瑟时被镰草割伤了吧。”
他垂眸,长睫在眼下形成一小片扇形的阴影,“很疼吗?”
我怔怔的看着他,过了一会才缓缓摇头。
他却笑了出来,“花开,你真傻。”
他从袖子里拿了一管药膏出来,轻柔的替我擦上,“即使疼,也从来不说出口。”
我一句话都没说,任由他替我涂好药膏,然后无奈的摸了摸我的头,说:“以后疼的话可以告诉我。”
我将脸埋进手臂中。
你说疼的话可以告诉你,但这么多年来,我竟然已经忘了什么样的感觉才是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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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过后,清然便天天缠着我,要我陪她去看那周公子,但每次都被我用同一句话给打发了。
她也不气馁,依旧每日向我转述着从其他人嘴里听来的见闻,丝毫不介意我的冷淡。
从这点来看,清然和阿诺竟相似的很,一样叽叽喳喳,一样喜欢缠着我,一样无视我对他们的冷淡。
若他们两个认识的话,恐怕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吧。
这日早上我照旧早起,在林间练了约莫一个时辰的功,刚坐下调息便听到有人说:“姑娘似乎武功很好。”
我睁眼,面前是一名女子,样貌清丽脱俗,一袭淡藕色的长裙,衬得她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
让我奇怪的是,我竟觉得她的声音有些熟悉,但我也未多想,问:“这位姑娘是迷路了吗?”
女子微微诧异,“你怎么知道的?”
我说:“我看姑娘面生的很,似乎不是阁里的人,而且方才半个时辰里,姑娘已经路过这个林子三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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