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门从外面推开,进来一个小丫头,毛毛躁躁的,先问了好,才支吾道:“牢里的狱卒来传话,说老爷找夫人过去呢,说有话要说。”
自钟氏来到凤阳县后,温良便没有一刻消停的时候,他自认家中来了人可以依靠,除了暂时离不开监牢让他不满外,其余衣食住行件件都要挑,些许小事也要叫钟氏走一趟。
温子诚见这个天色,父亲还要让母亲去见他,摔了筷子,颇为不快道:“这么晚了,他也要这么折腾人吗?母亲不必理他,让他等着吧。”
钟氏其实心中也不大高兴,但听了儿子为她不平的话,仍道:“那是你父亲,怎么好这样说他。”
“我要怎样说,我说错了吗?”
温子诚是想压着火气的,但这件事梗在他心上,让他不吐不快,“他若只是安安静静的也就算了,可他偏不消停,动辄闹得阖家都不得安宁,这次更是过分,都闹到公堂上来了……”
钟氏担心他这般大声让人听到,说他背后妄议父亲,连声骂了那毛燥的小丫头几句,“你是死人啊!
还不把门关上。”
温子诚又气又怒,根本想不到钟氏这是在为他着想,“关门做什么?关门就能把这件事遮掩住了吗?”
其实温子诚也知道现在再翻旧账没有用处,但他实在是压抑狠了,若是再不发泄一下恐怕就要坚持不住了。
他一贯是要强的,人前也总要摆出一副他很能干,冷静沉着的模样,偏偏本该成为他榜样的父亲却屡屡让他失望。
钟氏看儿子红了眼眶,有些心疼,柔声道:“你还不知道你父亲,不过就是在吃喝玩乐上心而已,让我去也不过说两句闲话,没什么的。”
温子诚心疼母亲,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将头转到另外一边,也不提去叫见父亲一面。
这边母子两个默默无语,另一边,沈青瑜也正在桌上进食。
温氏在一旁,似乎是不经意间询问:“今天去哪里逛了?”
回来时,沈青瑜就和温子诚对好了口供,听温氏问,便把准备好的说辞拿了出来,“表哥说不能走远,就在客栈对面的那条街上逛了逛。”
温氏面上似笑非笑,“一条街逛到现在?”
沈青瑜便道:“我什么都没见过,逛的仔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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