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保英淡淡应一声,待得高进宝入内,方才抬眸瞥他,继续道:“如何?”
高进宝道:“那几名女子一人名唤杨蕙娘,一人名唤姜黎,还有一人名唤林如娘。
其余二人,则是那位叫姜黎的小娘子的侍女。
几人前来大相国寺,是为了求文殊菩萨佑考。”
“佑考?”
“是,姜小娘子的夫婿下月便要参加会试。
这才想要来大相国寺求符,听说那位举子还摇出一支极少见的上上签。”
高进宝说到此,便又仔仔细细地将打听来的话说与赵保英听,譬如那杨蕙娘是个酒肆掌柜,且还是个寡妇,生了一儿一女云云。
说了小半盏茶的功夫,高进宝才话锋一转,转到了如娘身上。
“不过今日那位林娘子倒是没去拜文殊菩萨,而是去了普贤菩萨的殿里求平安。”
高进宝说到这,实在没忍住,偷偷望了赵保英一眼。
就见自家督公嘴角噙笑,垂眸抚着扳指上的木珠,见自己忽然顿住话匣子了,还掀开眼皮望了过来,示意他继续说。
高进宝连忙敛神,轻咳一声,继续道:“林娘子求菩萨保佑了好些人,杨娘子一家,一个叫孙平的男子,还,还有一位叫‘保英哥哥’的。”
赵保英抚着木珠的手指一顿,片刻后,他道:“那孙平是何人?”
时间仓促,且华严宝殿那几位小沙弥并未接触过孙平,是以高进宝尚未查出这孙平的身份。
他忙不迭地跪下,道:“属下还未查到,等回去盛京后,属下立即派人去查,请督公恕罪!”
赵保英沉默了片刻,半晌后才道:“罢了,无需派人去查。
她与那杨娘子开的酒肆叫何名字?”
高进宝想起偏殿内那位小沙弥说的话,面色古怪道:“叫状元楼,听说是杨娘子为了鼓励自家女婿澹台折桂,才起的这名。”
说起来,这位丈母娘对自家女婿也未免太过自信了些吧,这会试都未开始呢,就想着自己女婿中状元了,连酒肆的名字都要与“状元”
沾边。
“状元楼……”
赵保英淡淡喃了句,在脑子里搜索了一番,并未想起盛京有一位叫“霍珏”
的考生。
会试在即,去岁便上京赶考的举子在盛京也呆了有二三月之久,这些个举子,为了扬名,平日里没少出门会友论学。
但凡有些才学的考生此时多多少少都会名声在外。
譬如太原府解元宗奎,此人乃大理寺卿宗遮的侄孙。
前些年,曾有翰林院的大儒前往宗家造访宗遮,偶遇宗奎便考究了几句。
谁知这孩子不过十来岁竟才思异常敏捷,对答如流,针砭时弊,惹得这位大儒不得不夸一句“状元之才”
。
又譬如江陵府解元曹斐,年纪轻轻便写下无数脍炙人口的诗词。
江陵府盛产才子,而那曹斐今年得解元后,就被誉为了江陵第一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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