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终于不再说起易剑了。
秦溪眉眼里的凶狠和戾气转瞬即逝,浅浅淡淡地看着她:“我想起家里好像没有烫烧膏,得去买一支回来。”
说完,她从房里取了包出来,临出门时她和谭秋说,“以后不要再让他进屋里来了。”
谭秋察觉到了秦溪不是太开心,还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闻言忍不住吃了一惊,问:“啊,为什么?”
秦溪说:“因为他不是我哥哥,要避嫌的。”
虽然即时用凉水冲洗过,但秦溪的手上还是不可避免地起了泡,一大一小两个长在手背上,水汪汪的仿佛一碰就会破。
涂了烫伤膏,又在外面吹了一阵子冷风,秦溪觉得自己心情总算是平静下来了,过后又主动找谭秋说了会话。
她不想让谭秋误会,也不愿意她和易剑真有过多的接触,于是就很坦率地告诉她:“我和易剑并不算是兄妹,来往过密了,会有人说闲话的。”
“可是,他过来了也不能往外面撵人吧?”
“就撵了又有什么关系?”
秦溪淡淡地笑了一笑,“他不应该缺地方去的。”
谭秋默了默,过了一会儿才小心地问:“溪,你是不是……不喜欢你这个继兄啊?”
虽然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讨厌易剑,但她不喜欢他却是很多人都知道的,秦溪点头。
谭秋觉得挺不可思议:“为什么啊?我觉得他挺好的呀,就为了避嫌?”
秦溪不说话。
她还是没有勇气跟人坦白她和易剑之间的种种,哪怕面前这个女孩子,是她到目前为止处得最好的朋友也一样。
可她也没想到,谭秋会如此敏锐,她直接而直白地问:“溪,可能我问这个不太合适啊,不过我是真的挺好奇的……那个……你们俩不会是谈过吧?”
秦溪:……
听到这样的问题,秦溪以为自己会生气会厌恶,可她发现自己挺平静的,她甚至还能平静地带着一些恶意的痛快回答说:“是啊,他曾经向我求过婚。
所以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避嫌了吧?”
谭秋惊得嘴巴张成了个“o”
字形。
秦溪只是凉凉地笑了笑。
易剑求婚的时候秦溪才十八岁,那天她收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秦舟为她做了一桌子十分丰盛的菜替她庆贺。
然后就在酒饭半酣的时候,易剑突然和秦舟说:“阿姨,妹妹这么有出息,我现在把她订下来好不好?”
当时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易剑却平平静静地含笑看着她问:“妹妹,等你长大了,哥哥娶你,行吗?”
秦溪记得自己当时就呕了。
她因为过度惊吓而引发胃部痉挛,吃下去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可就是这样,她还是没有忘记拒绝他,斩钉截铁地,决绝地说:“不好!”
那是易剑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跟人公开他对她的“感情”
,如果那真的算是感情的话,此后他再也没有提,因此很多人都当易剑不过是开了个小小的玩笑;那也是秦溪第一次,光明正大地大声和他说“不”
,当时她真的天真地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摆脱他,自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再不用顾忌他什么了。
然后他很快就用事实来亲手折断了她的翅膀,让她看到了他更可怕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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