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翠英女士忍了又忍,委曲求全道:“你就听我的话,不好吗?你看,你爸爸死得早,家中长辈就只剩我一个……你就让让我,不好吗?”
“哦,你不说我还忘了呢,我好像是有个爸爸呢。”
朱无阙揉着黑塞的狗头,蹙眉道,“可是那爸爸,是朱嘉明,还是徐诚呢?哎呀,想不起来了呢。”
他按着太阳穴,余光瞄到白于斯拿着换洗衣服从卧室出来,立马一改咄咄逼人,换了副娇弱的嘴脸。
“都怪你,我的头痛又犯了。
为了治好我的头痛,老公可是每天晚上都为我唱摇篮曲呢。
你说对吧,老公?”
白于斯搬了小凳子,坐在朱无阙的身后,为他细致地擦着头发。
闻言点头,没有任何辩解,“对。”
朱无阙一愣。
他没想到白于斯会回答。
但他很快调整好表情,蹬鼻子上脸。
“不止是摇篮曲,老公还为我擦头发穿衣服,谁让我是娇弱无力的小娇妻呢?你说对吧江姨?他都这么对我了,我怎么再去跟他抢孩子的冠姓权呀?别说孩子了,我都想跟他姓白了呢。”
江翠英女士忍无可忍,一拍桌子,怒目圆瞪。
“朱无阙!”
朱无阙赶紧装可怜,往白于斯的怀里钻了钻。
“老公,你看她,她凶我——”
白于斯只好抱住戏精发作的朱无阙,很想告诉他别蹭了,再蹭他真的要疯了。
在旁看文件的朱策也终于开口道:“江姨。”
他放下文件,目中含笑。
“你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父亲那儿,还需要你照顾呢。”
江翠英女士愤愤地看了眼朱无阙,告别的话也没说,抬起屁股、拽过手机就走人。
终于安静了。
朱无阙顶着毛巾坐起身子,表情如常,恢复成往日的阴郁模样。
他给朱策简单发了几条消息,忽然心有所感,回头看去。
白于斯正在看着他。
客厅昏暗无光,唯一的小夜灯又距离他们甚远。
让人看不清他此时的眼神。
朱无阙觉得方才确实对白于斯有些冒犯。
未经排练也未经许可就抱着人家大哭二撒娇三小娇妻的。
“今晚打扰了,还请不要在意。”
朱无阙抖落下毛巾,递给白于斯。
场面尴尬,先跑为敬。
“谢谢,我先走了。”
“你要去哪儿?”
白于斯握住毛巾,抬眼看向朱无阙重回淡漠颓废的眉眼。
经过这几场娇妻闹剧,他基本上明白了朱无阙的目的。
实话实说,这是他第一次心动。
以前他将爱恋寄希望于虚无缥缈的幻想。
可有一天,幻想中的人走进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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