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尔东喊了一声:“领导,会还开不开了?”
夏冰洋揣起手机返回去在原位坐下,先盯着桌面缓了片刻,才对郎西西说:“继续。”
郎西西接上自己刚才被打断的发言:“账号我查出来了,但是已经被注销了。
目前查到注册这个账号的网关地址是昌泰路的一家网吧,注册时间是两年前的3月21号,最后登录时间是7月28号,暂时还没有查到登录地址。”
夏冰洋有些散乱的目光落在面前的一叠文件上,看似在跑神,其实在认真听着:“没有了?”
“账号被注销,里面所有内容都被清空了,目前为止只查到了这些。”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因为夏冰洋的脸色比方才更加不好看。
夏冰洋一向沉得住气,但是现在他却有些心浮气躁,用手中的钢笔‘笃笃笃’的敲着桌面:“内容,我要得是账号里的内容,聊天记录、来往的访客,还有和这个账号有过互动的其他账号。
你告诉我账号的注册时间和最后登录时间有什么用?让我自由发挥想象力吗?”
郎西西窘的脸红了,低下头道:“我会继续查的,夏队。”
夏冰洋头也不抬地摆了摆手,郎西西抱着电脑出去了。
另外几名参会的刑警僵坐着,不敢解散也不敢随意发言,只一个看一个的脸色。
夏冰洋把钢笔扔到桌上,翻开一本案卷看了几页,然后抬起头看着对面几名骨干:“都盯着我干什么?我长得像秦平吗?”
几名骨干收拾好会议笔记忙不迭地出去了,会议室里只剩下任尔东和夏冰洋两个人。
任尔东晃到夏冰洋身边坐下,朝他脸上看了两眼才道:“领导,咱俩开个小会。”
夏冰洋没理会他的闲话,直切主题道:“给谁开?王瑶还是聊秦平?”
任尔东看一看他瘫在腿上的卷宗:“王瑶吧,这几天你找秦平都快找魔怔了。”
夏冰洋把放在桌子上的一只物证箱拿起来往下一扣,里面的物证呼啦啦地全都瘫在桌上,末了把塑胶箱子往地上一扔:“看吧,东西都在这儿。”
说着自己先拽过去一张封在牛皮纸袋里的物证清单。
任尔东哀声怨道地移到桌边开始翻看当年留下的物证:“这都看过多少次了,里面要是有线索的话早就被挖出来了,还会留到现在?”
这话听来无由丧气,夏冰洋恶狠狠地瞪他一眼:“那你给我一条新的侦查思路,拿出一套新的侦查方案。”
任尔东没有计较他对自己恶劣的态度,而是充满探究地盯着他琢磨了一会儿,说:“你失恋了?”
夏冰洋被他噎了一下,气闷难当:“你跟我恋?”
任尔东嘿嘿一笑,把放在5号物证袋里的一叠照片拿过去,一张张地往外掏照片:“也是,你连对象都没有。”
夏冰洋感觉被他一刀刀扎在心口上,很是郁闷的偏过身子拒绝和他正面相对,对着物证清单开始清点物证。
任尔东看出他徘徊在掀桌边缘,很有眼色的不再招惹他。
夏冰洋把物证核对一遍,然后看着满桌零散的笔录、照片、司法鉴定书、和只有薄薄一几页的案卷陷入沉思。
王瑶的案子一点都不曲折,因为有席雪的证词,在案发后三十分钟,嫌疑人就被锁定为秦平。
警方侦查阶段取到的客观性证据仅有在建材室阳台边发现的王瑶的血迹、头发和皮肤组织。
言辞性证据只有目击者席雪的证词。
虽然证据很少,但王瑶的案件基本已经明了,秦平的犯罪事实清楚,犯罪证据充分,已经到了随时可以被检察院提起诉讼的阶段。
所以此时摆在他面前的物证不过几份笔录、几张鉴定证书,以及在案发现场发现的秦平的脚印。
案情简单,但物证缺乏,且侦破时间长,是王瑶案件的难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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