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江大桥早在08年建成,经过两次翻新修葺,已经成为蔚宁市的标志性建筑。
大桥总长一千多米,桥上车水马龙,桥下过千舸。
夏冰洋起了个大早,开车游了一遍许久没有观览过的棋江大桥,他横穿棋江大桥,又原路返回,行在慢车道,把忽略多年的蔚宁城市风貌览在眼底。
其实他并非心血来潮游大桥,一切都是因为纪征约他晚上在棋江大桥见面,虽然距离约定见面的时间还有相当一段距离,但是夏冰洋早早就耐不住了,在家里等了两个小时后决定提前到大桥‘实地考察’。
游完大桥,他看了看手表,中午三点多,还有五六个钟头要消磨,于是打电话把任尔东叫出来,一起去逛街买东西。
有时候他和任尔东像是一对闺蜜,经常相约着买衣服,剪头发,去健身房,还有泡夜|店。
不过自从任尔东脱单后就经常爽他的约,夏冰洋倒是很理解,但是任尔东对他感到亏欠,毕竟俩人从大一就厮混在一起,毕业后又在一个单位工作。
他们整日形影不离,当任尔东找了个女朋友后就不得不把夏冰洋排在女朋友之后,这让看重兄弟情义的任尔东心理颇过意不去,所以当夏冰洋约他出来逛街时,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老地方等我,三十分钟。”
老地方是一家开在步行街闹市的台球厅,是任尔东和一个亲戚合开的,任尔东在这家台球厅入了股,算是二当家。
正牌老板是一个四十多岁,身材剽悍的像是健美先生的男人,夏冰洋跟着任尔东叫他‘大表哥’,每次他和任尔东来店里,无论店里客人是否饱和,大表哥总能给他们收拾出一张桌子。
夏冰洋从桥上下来就直奔这家台球厅,台球厅的工作人员早已认识他了,见他进门就主动迎了上去:“夏警官今天一个人?东哥没来?”
夏冰洋摘掉墨镜挂在胸前口袋,扫了一眼人满为患的大堂:“他马上就到。”
工作人员道:“楼上楼下都满了,咱们去后边儿。”
台球厅很大,从前厅到后厅将近百米的路程,夏冰洋一边走一边和他闲聊:“你们老板不在?”
“冲哥去盘店了,估计晚上才回来。”
夏冰洋一直都怀疑任尔东的这位大表哥是道上的人,或者曾是道上的人。
他和大表哥见过很多次,还一起喝过酒。
大表哥一身江湖气,出口满是兄弟经,人生阅历丰富的够拍一部电视剧,真正的背景绝非一间台球厅的老板这么简单。
若不是他相信任尔东不会做些结党营私蝇营狗苟的不法之事,他早就派人彻查大表哥和这家店了。
工作人员把他领到后厅靠近吧台的一张桌旁,让人收拾了台球桌又亲自摆上了桌球,临走时道:“夏警官,你先玩儿,有事儿随时叫我。”
夏冰洋斜坐在台球桌边,往球杆上擦着巧粉,心情有些复杂的看了看正在叮嘱台球小妹好好招待他的工作人员,再一次按捺住了心里想要彻查这家店的冲动。
太江湖气了,连工作人员都这么江湖气,这样的氛围,就算客人们忽然从桌底下抽出武|器展开火|拼,夏冰洋都不会惊讶。
身着水手服的台球小妹笑盈盈地朝夏冰洋走过去,拿起另一支球杆:“帅哥,我陪你打一局。”
这女孩儿估计是新来的,夏冰洋没见过她,她也是头一次见夏冰洋。
夏冰洋嘴里衔着香烟,所以没立即接她的话,从裤兜里摸出打火机正要点火,就见女孩儿走上前,从他手中拿过打火机,掀开盖子帮他点着了烟。
夏冰洋饶有兴味地看她两眼,把她还回来的打火机揣进口袋里,吐出一口白烟,笑问:“你技术怎么样?”
女孩儿笑而不答,弯下腰支好球杆,一杆打乱了台面:“试试就知道了。”
三十分钟后,任尔东如约赶到台球厅时,女孩儿恰好清空了台面。
夏冰洋早就收杆了,站在球桌旁为她鼓掌喝彩:“漂亮!”
女孩儿把球杆往桌角一竖,对迟来的任尔东笑道:“东哥。”
任尔东:“你们玩的挺开心。”
夏冰洋不理他,把女孩儿叫到身边,从桌边端起两杯低度数的鸡尾酒,递给她一杯,然后和她碰了一下:“你刚才打红色二号球的那招叫什么名字?”
女孩喝了一口酒,抬起右手在空中翻滚了两下,笑道:“这个吗?这不算什么,没有名字。”
夏冰洋打趣道:“看来我该叫你师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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