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枭暗骂他一句老东西,勒住缰绳,他的马儿同样嫉恶如仇,从前一直乖巧的坐骑,第一次这么热血躁动。
“大崇已奉上都城已北所有城池,诚意足矣。”
陆弘怒目道。
不知是风沙太大,还是拓跋枭的错觉,他总觉得,陆弘的声音已经不似从前威严有力。
是老了,亦或者记忆中“皇帝”
的高大形象,已经被陆弘亲手粉碎。
更让人想不到的,就是机关算尽的陆弘,也有如此天真的一天。
“信中只说,献出城池便饶陆启正不死,但...也仅此而已。”
拓跋枭说话时是笑着的,他惯不会藏情绪,这份得意足够刺痛大崇一方的每一个人,“都城以北不过是大崇领土的十中之一,还是极寒困苦之地,何来诚意?”
“大崇皇帝,那些,不过是你与我谈判的敲门砖罢了。”
但他的得意也并不全然来自于目前的绝胜局势。
昨夜里,陆棠鸢向他提出露面,想同他并列阵前,亲自感受居高临下面对时的爽快,毕竟经年父子,他了解陆弘的喜好,更了解陆弘的厌恶,他能让自己开口后的每一字、每一句化作锋利的刃,直插陆弘心头。
看着陆棠鸢眼里的光彩,他真的很想答应,可是他不能。
阵前是最危险的地界,向来是伤亡最惨重的,他们对外放出的消息都是已经把陆棠鸢送回北疆保护,虽然送回北疆未能说服陆棠鸢,但保护一事,他绝不能让步。
陆弘从很早时就想杀了陆棠鸢,再加上陆启正,他一点都放心不下。
陆棠鸢虽做事狠辣疯癫,但绝不是个愚笨之人,大脑兴奋时做的决定,冷静下来之后也可否决,最终陆棠鸢还是向他妥协了,但是,陆棠鸢怕他这张笨嘴气不到陆弘,教他了好些戳人心的话。
如今面对陆弘,他这样原原本本的讲出来,完成了陆棠鸢的心愿,这才是他最得意的地方,他为自己完成陆棠鸢的每一个要求而骄傲。
“拓跋枭,你莫要欺人太甚,大崇领土是北疆三倍不止,你当真觉得大崇无人可用了吗?”
陆弘气愤,一直远眺期望寻到陆启正的踪迹,可终无所获,于是愈加焦躁,“你还有什么条件?若步步紧逼,大崇必当竭举国之力,攻灭北疆!”
拓跋枭嗤笑一声,“大崇究竟有没有打败北疆的实力,早在七年前不就明了了吗?你没有能威胁到北疆的筹码,事到如今,你只有听从北疆这一条路可选。”
他与陆弘陷入沉默的对峙,但胜局早已注定,陆弘身为一国皇帝,拱手让河山大抵已经背负了太多压力,毕竟陆启正之于陆弘的重要性,臣民们无法感同身受,大崇皇子众多,陆启正也并没有那么不可或缺。
陆弘以为自己运筹帷幄,在许给爱人和孩子荣华的同时,也可以手握权力,被上弦丹摧残的身体已经命不久矣,他想在“殉情”
后,留给陆启正一切,也算是对得起薛仲元。
可是,一切皆脱离了他的掌控,如若陆启正死了,拓跋枭胜了,那便是陆棠鸢胜了。
他的爱人将不再是斩杀叛贼的英雄,他爱人的死将变得毫无意义,他留给孩子的一切将化为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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