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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静思一惊,这才想起门外那乘华辇是皇帝微服出游所用,急忙问道:“陛下来此所为何事?”
何良道:“陛下正在亲审宗太师。”
闻静思未曾料到与萧韫曦撞了个正着,又不愿无功而返,便让何良领到偏僻的侧殿说话。
他不想惊动太多人,坐定后便提出查验宗家族谱。
大理寺奉旨羁押宗家九族,凭的花名册便是这一本族谱。
何良不敢有违,立马差人从库房卷宗处取调出来。
闻静思一页一页翻看,九族之内的人名旁都有朱笔画的圈以示抓捕到案。
他翻到宗义之名下,见有四子二女,旁边细笔注了生辰八字。
只略略一瞥,放下半颗心来,朗声道:“何大人,昨日查抄宗府,最小的几岁,是何人子女,大人可记得?”
何良皱眉思索片刻,恍然道:“最小的据说是宗义之的女儿,才十日龄。”
闻静思指着族谱中的二女道:“宗家族谱上,宗义之最小的女儿已满十八,何来十日龄幼女?”
何良苦笑道:“丞相,那婴儿刚出生,未来得及上家谱也是常有的事,算不得大错。”
闻静思将族谱一合,沉声道:“今日有人拦道喊冤,言明是此女的生父。
此人既不姓宗,也非入赘宗家,乃是宗义之的门客,带了女儿拜访。
宗义之妾室抱去哺喂,却并非她所生。”
何良满面迟疑,踟蹰道:“明日魏大人上值回衙,下官会如实禀告,请魏大人重新验证身份。”
闻静思听他说话圆滑,言辞中有推脱之意,一时不知如何追问下去。
这时,雁迟轻笑一声,插话道:“何须等魏大人验证!
如果是那妾室所生,定有奶水喂孩子。
如果没有,她要如何证明是亲生而非抱来?”
何良脸色微变,出门唤过一名衙役,耳语几句,遣了出去。
闻静思与雁迟相视一眼,心中略略安定。
又与何良就宗家案聊了一刻,那衙役就返回禀告了:“大人,江仵作下去验过犯妇,身上并无产子痕迹,也无奶水。”
何良遣退衙役,满面笑容恭维道:“丞相明察秋毫,下官惭愧不如。”
闻静思终于放下心来,不愿过多客套,虚让一二,就提出带走女婴,审问宗义之二事。
何良不敢再拦,欣然应允,将闻静思一路引入大理寺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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