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鹰领命,但又想起什么,犹豫,“不过少爷,属下也有担忧,这么多天看下来,属下觉得少夫人好像很会挣脱绳索,属下只是觉得,也许绳索未必能捆住她,所以一般如此,锁拷是否……”
“锁拷用来锁犯人,你可觉得合适?”
陆衡清皱眉。
“属下知错了,少爷。”
霍鹰忙道。
“蒋怜是有错,但我陆家绝不是滥用私刑之人,你若用锁拷,此事性质便全然变了,传出去,陆家又将如何自处。”
陆衡清又严肃道。
“少爷,是属下糊涂了。”
霍鹰又道。
陆衡清不再说什么。
麻醉香不能频繁多用他自是知道,但霍鹰说的也是实情。
过了许久,他道:“多找人看着她便是,那比馥草的解药亦会让她头晕,即便醒来,她精力也会大不如前,故而……她当逃不脱。”
“属下明白了。”
“嗯。”
说完,陆衡清便走了。
霍鹰看着少爷离去的背影,愈发感叹,锁链本是犯事之人才用的,怎样用在寻常人身上,都是动用私刑,的确是他一时情急,想了昏招。
若不是少爷,他真的……
是他糊涂了。
霍鹰自责完,直接上马,按照陆衡清的吩咐去办事了。
初冬之夜山寺风大,陆家人来时都穿着厚重的大氅,一进静心堂,感受到炭火盆带来的热气,才解开毛氅。
今夜陆家所有人都要不眠不休,彻夜诵经与抄经,小孩也不例外,所有人还是分成两列,一人坐在一张案几前,手持一本佛经,在熠熠烛光中,对着一尊金尊佛像,准备开始念诵。
每个人的案几两边都用屏风隔开别人,这样诵念少了许多旁人的干扰。
陆衡清坐在静心堂最里边,左列把头,离佛像最近的地方,空尘带着僧人门添置笔墨纸砚时是从门口开始,许久才走到他这里。
“阿弥陀佛,”
空尘放置好砚台,来到陆衡清面前,先朝他双手合十施礼,而后又问,“陆施主,家人可都来齐了。”
“内人身体不适,先行回房休息,其余都在。”
陆衡清回答。
陆衡清这话声音稍大了些,与他一道屏风之隔得二夫人听到,又忍不住气道:“礼佛本就是陆家大事,诵经又是重中之重,哪儿有不来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