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小小就开始随着父兄上战场的裴时嘉很快长得丰神俊朗,晏承好久都不能见他一面。
等他第一次领军打了胜仗凯旋归来,全都城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都为之倾献芳心。
晏承只是远远看着那在马背上神采飞扬、俊朗出众的男子就满心欢喜。
裴时嘉好像一眼就望到了他,晏承那时只觉这个战神的眼神真是可怕至极,裴时嘉狭长幽深的眼眸中,仿佛有一团浓浓烈火朝他袭来,燃烧得他完全不敢直视裴时嘉。
晏承偷偷安放藏起自己如擂鼓蹦动的心,轻轻叹一口气。
他也隐约能从别人口中听得,这人在城里要住上一小段时间,马上又要回到边疆。
晏承只笑笑,心底里才叹气,又敬佩又心疼裴时嘉,家不能久留,即刻又要回到边疆,为着他们这些待在城里的人,保家卫国。
让晏承没有想到的是,裴时嘉独自找上门来。
裴时嘉换下了战袍盔甲,一身黑金边长袍随着他的走动而摇摆,黑浓的长发也高高扎束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
他见着了晏承,眉眼似乎霎时点燃了生气,裴时嘉走过来,沉声说:“阿承。”
晏承愣了一阵,因为以往裴时嘉就会这么叫他的。
但是好久没有被这么叫唤,他也许久没有见过裴时嘉,顿时生出一些异样的感觉。
“裴小将军。”
大抵是沾染上了血气,裴时嘉整个人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晏承不太敢像以往那般直视他。
裴时嘉蹙额,又说:“那日我归来,看到你了。”
“裴小将军打了胜仗,我们都为你骄傲,大家都喜爱将军。”
晏承是真心实意地说出这番话,他再抬眸望过去,就见到裴时嘉紧绷的脸色已经放松了,他的狭长摄人心魂的眼睛也扬起,眼角尾梢有一颗淡淡的泪痣,让他的笑容看上去多了许多邪气和蛊惑。
晏承看着看着,不知怎么就想到曾有人说,眼角有泪痣的人生平大都多灾多难,想不到后来竟是应验了。
裴时嘉听完他说的话,喜上眉梢,走得更近。
“也得亏你的平安符。”
裴时嘉比他稍高一些,说这话的时候,带着笑意的呼吸都浸染上晏承的脸庞,湿热得让他面颊发痒。
晏承听罢也不说话,又见裴时嘉从他那宽大的衣袖中,拿出了小小的翡翠玉色锦袋,晏承非常熟悉,因为那是他送给裴时嘉的。
他耳尖红热起来,偏偏裴时嘉还不放过他,继续扬起嘴角说:“我平安回来了,阿承。”
裴时嘉离开都城去往边疆时,晏承追上他送给他护身的平安符,还给他一双毛绒绒的暖手套。
晏承还在面红耳赤,裴时嘉忽然上前一步,轻轻捏住他的下巴尖,俯下头亲上来。
嘴唇上印上裴时嘉软热的唇瓣,晏承当即瞪圆了眼睛,又震惊又有丝丝的窃喜。
他与裴时嘉相识已久,心底里偷偷摸摸藏着的情愫不曾表露出,却不想裴时嘉竟也对他有这样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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