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晏承双眼睁开,几乎是同时就坐直了身子。
他与裴时嘉在一张床榻上,他人一动,身旁熟睡的人也被惊醒。
裴时嘉知道晏承不会无缘无故地起身,只疑惑地侧头过去,用眼神问他这是发生了何事?
晏承飞快地低声告诉他:“有人来了。”
声音轻不可闻,只有离他很近的裴时嘉才能听见。
两人轻手轻脚从床榻上起来,裴时嘉腰侧配上了利剑,晏承手里也抓着马鞭——小赤听话至极,用不上马鞭鞭笞,这反倒成了他用得顺手的武器。
他们还踮着脚走出去,这时候隔壁忽然传出稀里哗啦的倒塌碰撞声。
暗处的人都已经显形,还与他们的人打了起来,晏承与裴时嘉也没必要轻手轻脚了,急忙飞快赶到了隔壁——吾骄的屋里。
裴时嘉急着救人,当下就一脚“嘭——”
地踹开结实的木门。
晏承在他身旁看得轻叹,罢了,救人要紧,暂且不说这粗暴的行为和后续的赔偿了。
晏承到底多活了一世,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也懂得不少。
如果乌苏的小王子在大齐被袭击遇害,薨于此地,莫说是结盟,乌苏人不进攻打入大齐都已经是好事。
他们从外堂跑到里屋,那些人趁着黑夜来偷袭,屋内此时无光,黑洞洞的,难分敌我。
一进去,晏承便依着窗外照进来的月光看到一地狼藉,圆桌、圆凳倒塌,杯盏、茶壶碎了一地。
刀剑声交错碰撞,一屋子的刀光剑影,裴时嘉当即加入其中,拔剑挡住了将要落在白容真身上的利剑。
晏承能依稀分辨出身着夜行衣、头戴黑面纱的一拨人是刺客,他们轮班换守的精兵还穿着平日里的普通着装,也没有蒙蔽面目。
不止是屋内刀剑破风、铿锵轰鸣,外头也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看来这一批刺客来得人不少。
晏承趁着裴时嘉分散了大部分刺客的注意力,混进其中,引着白容真与吾骄要走出来,避开混战。
这些人眼睛尖利着,看着吾骄要走,当下就冲上前来截住人。
晏承也恼了,猛地挥动手里的马鞭,“啪——”
地重重打在那刺客的皮肉上。
“啊!”
刺客吃痛一吼,手下的刀剑也不留情地刺过来。
晏承来不及反应,他到底不是专攻此术,刺客顺势就露出残暴的一面,步步逼近。
裴时嘉此时一人对战四人,分身乏术,晏承心道不好,自己上次随裴时嘉打仗以少对多都侥幸活下来,难道这会儿是要折在这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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