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倏然静止,以指代梳缓缓将自己一头青丝捋顺,前一刻癫狂,下一刻便安静淡然,他缓缓走近她,俯身看去,眼眸中倒映着她此时高昂而尊贵的美人面,“春娘,你好好想,想清楚你究竟要什么,没有人会永远站在原地等你。”
他伸出两只手掌放在她的面前,抬脚踢起地上破碎的簪,在往空中飞掷的瞬间,他双手齐动,却已有右手握住了那簪子头,“看,只有一个能握住。”
“不懂你在做什么。”
杜元春托鬓整衣,低头,若无其事。
“我是你八抬大轿抬来的正妻,我的一生自然心系于你,你还想如何?”
口气是那么的施舍,彷佛她能把自己的青春抛洒给他已是最大的恩赐。
凤移花退步往后,缓缓道:“春娘,许多事我不说,可不代表我不知。
你好自为之。”
转身,决然离去。
杜元春的心一颤,说不出的心酸,暗自嘀咕,“你走便走,总还有回来的时候。”
他的亲人都在这里,他还能往哪里跑,那玉娇娘迟早有他玩腻了的一天,倦鸟知返,她还是他的妻子。
深夜了,月牙儿躲入了云层,星子累了,闭上眼睛隐匿入了黑暗,巡逻的金吾卫也找了个挡风的角落里缩着犯困了。
街道上静悄悄的,唯有寒风,一阵阵的刮过人脸,又冷又涩。
主仆三个听着哒哒的马蹄漫无目的的在漆黑的街上游d,前面那个游魂儿一般,后面两个脑袋碰脑袋叽叽咕咕也不知在讨论什么,终于惹得前面的人不快,一鞭子抽过来,尾风扫过,两个宝都利落的躲开,便听金宝笑道:“奴在跟银宝说昨晚上遇见的好事,可有趣了。”
“说来听听,让你们爷也乐呵乐呵。”
两个宝借着木杆上垂挂的牛皮纸灯笼相视一眼,银宝便轻咳一声把金宝看见的秦姨naai那么晚了却从短工院子里出来的事儿说了一遍。
“嗯,瞧瞧爷头顶上飘着绿云没有?”
他淡淡道。
银宝cha诨打斜,笑道:“爷,天太黑,灯笼太远,看不清楚。”
“滚蛋。”
凤移花笑了一下,扬鞭飞奔,心头忽然就映出了那个小人。
那天夜里,她睡着,半梦半醒,她喊他:老公。
呵,老公公。
眼睛里的迷离让他心疼,生怜。
一遍遍的爱抚她娇弱柔滑的身子,一遍遍的深抵,她那么可怜,哭着求饶,娇憨纤细,又紧紧抱着他,像是在海里乘着一叶扁舟,d漾来d漾去,被他这船工吓的哇哇尖叫哭泣,可又舍不得放开他,不能放开他,没了他,她只能掉入海里,或是被大鱼吞吃入腹,或是陷入无穷无尽的漩涡。
他想念她,她的身子,声音,面容和笑,可他最想念的是逗哭她,红红的眼睛像兔子,一边畏惧一边咬牙切切,看着他时,却又迷恋不可自拔,他喜欢她这样的反应,这会让他小小的,稍稍的沾沾自喜。
好姑娘,等着爷,爷这就来。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明天上rou渣肿么样儿……对手指君飘过
抓到一只虫儿,凤移花的那个女儿名字改成馥姐儿了,因为之前的那个慧姐儿和秦姨娘重名,这显然是不行滴。
果断把这只虫子啄出来。
42这小舅子?
晓月如钩,东风寒;树影摇曳,香室暖,美人横卧玉娇颜。
灯火阑珊人归处,酣睡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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