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夜幕降临,一家子才陆续到齐。
侯府共有三房,说是一大家子,但老夫人偏心,把老大老二都当草根,只把裴则玉当成宝,所以这么些年,大房二房住在西院,连出门都不走侯府的正门,一年到头也就逢年过节和老夫人寿宴的时候才能聚到一起。
温元姝是三房的主母,对另外两房也不甚熟悉,只知道那两房在外头各有产业,并不像表面这么简单而已。
院子里早已经被精心布置上了各种应季的花草,中间摆着一张大圆桌,头顶明月高悬,别有一番风味。
“姨母,你看我这样安排可好?这样抬头就能看见月亮了,”
谢千娇抱着老夫人的胳膊,声音甜得腻人,“对月设宴,别有一番意境呢,您说是吧?”
老夫人乐呵呵地笑着:“不错,不错!
难为你一番心思了!”
老夫人一边说着,一边若有所思地看了温元姝一眼,心里一阵感叹。
还得是亲外甥女贴心啊。
温元姝也给她办过两次寿宴,不可谓不用心吧,反正看着就是花了不少银子的,但就是不如谢千娇办的这么有新意。
谢千娇自认压了温元姝一头,朝她递去一记得意的目光,然而温元姝正低着头,不知在跟裴熙说些什么,没看见她的眼神。
这会儿时辰已经不早了,老夫人看着桌上那一框框的螃蟹馋,于是大手一挥,率先起了筷,众人也紧跟其后。
裴熙是第一次吃,连拆蟹的工具都不会用,温元姝便手把手地教他。
也就是在这时候,温元姝才知道这孩子有多聪明。
过目不忘,看会了也就上手了。
难怪连莫老先生都对他满意。
温元姝擦了擦手,下意识地朝着一阵娇笑声看去。
只见裴则玉和谢千娇如来时那样,一左一右地坐在老夫人身边。
裴则玉忙着给老夫人和谢千娇剥蟹,谢千娇便一味哄着老夫人,逗得老夫人的笑声几乎都没有停下的时候。
然而这么大一张桌子,坐着一家十余口,除了那其乐融融的三人和狼吞虎咽的裴至诚,其余众人都安静至极,一个个都只顾低头吃着自己的饭,说话也都是轻轻的,像是生怕惊扰到什么一般,连孩子也不例外。
明明是一场寿宴,场面竟然有些诡异。
温元姝收回目光,注意到裴熙的脸色有些奇怪:“怎么了?”
裴熙试探地嚼了两下,眉头皱得更深了:“母亲,螃蟹怎么这么腥啊?”
刚刚温元姝给他拆的那只螃蟹,明明不是这个味道啊。
“土包子!”
裴至诚吃得满嘴油光,嘴里的东西都没咽干净便急着说话,细碎的蟹肉糊了一嘴,令人作呕,“连腥和香都分不出来!”
真是野猪吃不了细糠!
温元姝从裴熙手里接过蟹壳,放在鼻下细细嗅了嗅,便将那蟹壳扔了:“别吃了。”
都臭了。
裴熙乖巧地接过帕子擦了手,夹旁的菜吃。
注意到裴熙还时不时地往那螃蟹上看,温元姝轻笑一声,低声道:“咱们院子里有新鲜的,你要是没吃够,回去再给你做。”
裴熙眼睛一亮。
温元姝把他带在身边养了好几个月,终于是养出了肉,看着健康多了,此时他眼睛亮亮的,好看极了。
这才是小孩该有的样子。
温元姝抬手拍了拍他的头,抬眸看了老夫人一眼,心里缓缓浮现一个疑问。
吃螃蟹……不会吃死人吧?
不过……这是谢千娇买的,真要吃出来什么事儿,也跟她没关系。
温元姝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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