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温元姝叫人去外头请了个厨子回来做了一桌菜,叫了裴熙和裴至诚一起来吃。
“母亲。”
裴熙依然礼数周全,裴至诚也依然连样子都懒得做,进门就直接坐下抄起了筷子,率先埋头开吃。
这厨子是从北边来的,烧的菜浓油赤酱,闻着都香,裴至诚恨不得把脑袋都埋进去吃,下半张脸沾得都是油花。
温元姝抬了抬手,裴熙才坐下。
“母亲,儿子回来的时候,见家中气氛不太对劲,是出了什么事吗?”
埋头吃饭的裴至诚闻言抬头,嗤笑了一声:“你怎么这么喜欢操闲心?这个家出什么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有名无分的东西,操的心倒不少。
温元姝没搭理裴至诚,只跟裴熙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那位谢姑娘做了点错事,被禁足了而已。”
她话音落下,裴至诚动作一顿,随即腾地就站了起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裴熙眉头一皱,当即就忍不了了:“你怎么能这么跟母亲说话?!”
“她算什么——”
裴至诚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即狠狠瞪了裴熙一眼,“小爷说什么话,轮得着你插嘴?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裴熙脸色涨红。
裴至诚对温元姝不敬的时候,他想都不想便挺身而出,如今裴至诚骂到自己身上,他倒说不出话了。
温元姝“啧”
了一声:“吵什么吵,不说了,坐下吃饭!”
“不说?不说可不行!”
裴至诚嚷嚷道,“我……谢夫人到底犯了什么错,你得说清楚!
不然这饭我就不吃了!”
顿了顿,裴至诚两手放在饭桌上,做出一副要掀桌的架势:“你们也别想吃!”
温元姝看了裴熙一眼,道:“你方才那样的态度,是跟你哥哥说话该有的态度吗?”
裴至诚咬牙看向裴熙,又看了一眼温元姝,只好不情不愿地道:“方才是我错了还不行吗!”
能让这人说一句自己错了,倒也不容易了。
见裴熙乖乖坐下,温元姝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听说谢姑娘跟侯爷吵起来了,才被禁了足。”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裴至诚眼睛都瞪圆了。
他父亲什么时候竟然变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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