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轻轻的微笑着,“我总有种预感,有很多事都会在秋天到来之前告一段落,我会有一个很安静的秋天和一段秋天之后的相对安静的日子呢!”
天祯一言不发的望着那张被水擦过之后显得更加苍白的脸。
“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的关系似乎好了很多?”
她的笑容天真而甜蜜,他静静的收起毛巾,因为他知道那些话是说给他听的,给别人听的话和给看的笑脸都是不真实的。
不真实和虚假……他的动作不知为什么微微停顿了一下,他脸上的青肿已经完全消褪下去,肋骨还在隐隐作痛但他知道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因为肋骨折断的滋味他曾经尝到过。
每天早上他推开这扇大门的时候都会看到她衣着整齐的坐在轮椅上,就像他头一天走时那样背对着窗户望着他,他不知道她是怎样坐到轮椅上年来的,但他知道她绝不想让人知道她的努力经过。
她为什么不再等他帮她上下轮椅,这个问题他从不去想。
他收起水盆转过身,她望着他,用那种甜甜的笑脸望着他说:“今天我想去拜访医生,咱们出去吧!”
他走过去推起轮椅,这是她几天以来第一次要求出去,他把她推到楼梯口,静静的俯下身抱起她。
她很轻,原本就没什么重量的她在几天之中变得更加没有重量,让他几乎开始认为抱着的只是一个布制的人形。
走下楼梯,天祯推着她穿过长长的走廊。
“等一下。”
吴邪突然轻轻叫了一声,他停了下来。
吴邪注视着一块软软的躺在地面上的白色手帕,过了半晌她慢慢俯下身伸出一只手。
她伸长手臂但指尖与手帕还有一丝间隙,她停了一下,撑着椅臂的手忽然轻轻的用力一推,她的身体随着惯力向前栽去。
一只手臂从她身后在她摔倒前轻轻的揽住了她的身体。
吴邪若无其事般的捡起那块手帕,慢慢的坐回身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它。
手帕被洗得很干静,但仍可以从那开始泛起黄色的颜色中看出它其实已十分陈旧了,吴邪望着那泛黄的白色中一两块似乎是洗也洗不掉的深色污迹,她慢慢的把那块手帕举到鼻端,缓缓的露出一丝奇异的微笑。
“你猜这块手帕是谁的……”
她抬起头微笑的望向天祯,但她的问话还没有说完一道人影已站到了她面前。
“是我的。”
吴邪轻轻的回过头,慢慢的露出一个微笑:
“原来是吴总管呀,你的脸怎么了?”
“……”
吴飞直直的望着她,一向平静的眼神变得十分怪异,就像一面原本完整却被突然打破的镜子一样闪动着尖锐的,但也是破碎的光。
他望着她的手,并没有动作掩饰自挤颊边的青紫,他慢慢的说:“那是我的。”
“是吗?”
吴邪轻轻的弯起一个无邪的笑颜,“刚才我还想让天祯猜一猜是丢对的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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