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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柔嘉还没等王沅开口,就伸手接过五公主,把她抱在怀里,王沅见状,道:“柔嘉,你有才识,我本是打算日后让你给徽君开蒙读书,可是现在有些不确定了。”
“这又是为何?”
公孙柔嘉问道。
王沅一本正经地说:“小儿多顽劣,况且读书比起玩乐来颇有些苦,若是徽君不听话不爱读书,我不忍心责罚她,加之,古人有易子而教的说法,所以我才打算让你给徽君启蒙,但现在看起来,你疼爱徽君之心更甚于我,如此,你又怎么舍得责罚她。”
公孙柔嘉还真的认真思索起这事来,“你说得对,那咱们得想个办法。”
她看看徽君圆溜溜的大眼睛,心先软了下来,“徽君是这么乖的孩子,想来以后也会很乖的。
嗯,如果她真得不乖,那我就给她讲道理,多将几遍她总能听进去的。”
王沅扶额叹息,公孙柔嘉对徽君这么好,真是既喜且忧呀。
这时,张让走了进来,禀告道:“娘娘,大同殿的何宝林求见您。”
“她?”
王沅奇怪,她与何宝林通共就只有两面之缘,何以她今日过来求见。
公孙柔嘉抱起五公主转身进了内室,采青则把编织好的长命缕收拾起来。
王沅道:“让她进来吧。”
何宝林进来后叩头给王沅行了个大礼,王沅忙示意鼠尾扶她起来,道:“不必行这么大的礼,快起来入座。”
何宝林坐下来,鼠尾给她端来一杯茶,然后就退了出去。
王沅打量着何氏,不与别人对比,单独看何氏,还是一个清秀少女,单眼皮,眼睛很亮,穿浅蓝色的薄衫,头饰极简,只插了两根银钗,若她此刻捧着一本书,那就很有女诸生的架势。
她看过何氏的履历,何氏出身名门,父亲曾任雁门太守,正经的官家女子,按理说,这样的女子根本不愁嫁,不知为何会进入宫中。
何氏任由她打量,略微低着头,不亢不卑的态度。
王沅问:“何宝林今日过来见本宫所谓何事?”
何氏从侍女手中拿过一卷画,恭敬地呈给王沅,“昭容娘娘,这是妾亲手所画的一副巴陵山水图。
上次在长信宫,妾见娘娘对妾的拙作颇有兴趣,所以妾想将这幅画献给娘娘。”
鼠尾过来帮着她展开画卷,五尺画卷绘成的一副巴陵山水,群山隐隐,烟波渺茫,草木繁盛,农人种地,渔人捕鱼,顽童戏水,还有药师背着药娄采药。
王沅看着很喜爱,道:“画这副画可花了你不少时间吧?”
何氏道:“妾身花了两个月绘成。”
王沅推拒,“那本宫就不好夺人所爱了,何宝林,你还是收回去吧。”
何氏情急道:“娘娘大恩,妾无以为报,区区这副画实在算不了什么。”
王沅更加不明白了,“何宝林,你误会了吧,本宫对你并未任何恩惠。”
何氏道:“娘娘,请您听妾身细说。”
原来何氏在进宫之前本定了亲事,未婚夫的祖上曾任刺史,两家是世交,门户相当。
到了何氏十六岁,两家人就开始准备婚事。
谁知,何氏的未婚夫突然生了一场病,就此去了。
本来何氏没过门,等个一年半载,何家人再给她定一门婚事也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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