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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沅笑着应承了她。
夜已经深了,露气越来越重,采青道:“婕妤,时候不早了,还是歇了吧。”
王沅也觉得困了,点点头,回房睡了,听着鸟声蛙鸣,一夜好眠。
次日一大早,采青就鼠尾就过来叫醒她,“婕妤,起床吧,您昨日与公孙美人约好了去钓鱼的,可别忘了,若是让公孙美人久等就不好了!”
王沅本来拥着被子睡得正好,被这两人闹起来,起床气上来,把头埋在被子里谁也不理。
鼠尾不敢再唤了,采青顺势坐在床边,絮叨个不停,王沅只能从被子里钻出来,道:“起来了,快别念叨了。”
穿上昨日让人准备好的布衣青衫,头发梳成简单挽成一个髻,用浅色布带绑了起来,王沅看着铜镜里简单质朴,不施粉黛的自己,笑道:“你们看,如果我挽上竹篮子,现在像不像一个采桑女。”
鼠尾仔细看了看,道:“婕妤,您目若点漆,肤白如玉,食指纤纤如水嫩嫩的葱管,与那采桑女实在相差太远。
采桑女日夜操劳,白日忙着采桑,夜晚则要养蚕纺纱织布,风吹日晒,夙夜劳累,肤色会黑一些,手也很粗糙,最主要是没有你身上这股子闲适之情。”
“好吧,”
王沅道,“那我就做这个富贵闲人了。”
晨光熹微,细细的光束从窗棂射进来,鸟儿叽叽喳喳地叫着,花草树木上还挂着露珠,王沅已经等不及出去了,采青按着她坐在桌子前,匆匆用完了早膳,戴上竹条编织的斗笠,去了隔壁公孙柔嘉住的阁子。
公孙柔嘉见了她大吃一惊,道:“这样打扮下来,果然别具一番风味。”
王沅指着鼠尾手上捧着衣物,道:“你放心,我也同样给你备了一份,快快换上,咱们好去钓鱼。”
公孙柔嘉换上布衣,因着现在日头并不热,她学着画上的农人一般,把斗笠系在腰间,牵着王沅的手,两人互相打量,一阵大笑。
粟米有些遗憾,“美人,王婕妤,要是此刻能有画师在场就好了,现在的情景正该是做一场画了,叫做仕女垂钓图。”
王沅想起进宫前,宫里的画师上门给自己画的画像,嫌弃道:“宫里的画师画什么都一个样子,我可不喜欢。”
公孙柔嘉道:“何用什么画师,我自能画,不过现下咱们先去钓鱼,等回来之后,我就细细地把这景色人物给画下来。”
王沅拍手称好,“到时候画成了,柔嘉,你一定要把画送给我,我要挂在明光殿的书房,日日都能看到。”
由着西山行宫的宫人带路,一行人走了不多久就来到一个清幽的小湖边上,湖边种着桑柳,湖面如同镜子一般,树影倒映,连蓝天白云也映在里面,偶尔清风出来,荡出一阵一阵的波纹。
那宫人介绍道:“王婕妤、公孙美人,这个湖名唤作镜泊湖,乃是这个西山行宫一等一的清幽所在,赏景纳凉都是极好的地方。”
鼠尾知趣,立刻就塞给他一个荷包,笑道:“多谢公公了。”
那宫人拿着赏银,道:“多谢两位贵人的赏赐了,小的这就走了,若还有其他事情,就吩咐姐姐们过来唤小的。”
话说完后,又行了礼,就离开了。
王沅让人把带来的水果、糕点等摆放在湖边的小亭子里,然后装好鱼竿,在鱼钩上放在馅,公孙柔嘉学着她的样子做,两人在湖边的桑树下找了一块空地坐上,将鱼线放进湖里。
钓鱼本是为了放松心情,过程比结果更重要,鼠尾、采青、粟米在小亭子里地打叶子牌,王沅则与公孙柔嘉低声说起话来。
王沅道:“我觉得这行宫的天也朗了,气也清了,昨晚上我一时睡不着,去走廊上看星星,多漂亮,真希望天天都能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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