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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文赋见她脸色僵硬,犹豫道:“先简单阐述一下情况,当然你有什么需求也可以跟我提。”
明微喉咙滚动,绷着神经冷冷开口:“为什么不在办公室谈?”
段文赋说:“上一位客户抽了很多烟,我想你应该不会想在里面待一秒的。”
明微一言不发。
原本她都设计好了,编造一段失败的婚姻,用同病相怜的经历接近段文赋,如果顺利,今晚就约他去一家环境优美的餐厅吃饭,喝着红酒,听钢琴曲,两个失意的男女,何愁不亲近呢?
可她现在一句话都不想说。
好在邵臣和老太太做完咨询,起身离开。
明微终于敢抬起视线,仓促地望去,只看见他清瘦的侧脸,眉目低垂,不带什么表情,也没有看她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对她很失望,或者已经全然无感了。
人走后,明微失神地愣在沙发里。
段文赋并未出言催促,尽管他的时间很宝贵。
于是就这么安静地默了许久,他再度开口,语气不似刚才那么刻板,却问:“你和我太太怎么认识的?”
明微如实回答:“业务往来。”
段文赋点点头,陷入短暂的失落与恍惚,若有所思。
明微已然麻木,随口说出预先准备好的台词:“我和我先生在一起很久了,我们是大学同学,曾经非常相爱。
但结婚以后被家庭琐碎消耗,失去当初的感觉。
他觉得我变得无趣,可我认为婚姻不是谈恋爱,需要踏踏实实地经营,让这个家成为温柔的避风港,难道不对吗?”
她话还没说完,段文赋肯定地回应:“不是你的错。”
明微看着他。
“婚姻即是契约,两个人签字画押,承诺爱与忠诚,约束我们的动物性,当初自愿签署,难道不该坚守信约吗?经不住诱惑出轨,背叛伤害伴侣,控制不住低等的欲望,和牲口有什么差别?”
段文赋说完,意识到自己失态,蹙眉别开视线。
他对家庭的幻想是理想化的,虽然自己再清楚不过,《婚姻法》保证不了伴侣的爱不会消逝,也约束不了一颗想要越轨的心。
“我完全赞同你的看法。”
其实明微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先生出轨的理由是七年之痒。”
段文赋冷笑:“低劣的借口。”
明微喉咙干燥,仿佛有一股浑浊的气息堵在胸口:“也许我们可以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慢慢探讨……”
不知道为什么,语言变得如此艰难,她深吸一口气,抬眸,试图给出一张明媚的笑脸,嘴角扬起,脑中却突然亮堂堂地冒出一句话——
你就不能活得像个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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