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我端着咖啡回到客厅。
“给。”
我将咖啡递给冈萨雷斯,他在接过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我的手指。
我和他已经太长时间没有肢体接触,光是手指相触就让我浑身一颤,手一抖,咖啡就这样泼了出来。
“啊!”
我轻呼一声,疼痛从烫到的地方一路蔓延,扩散开来。
“该死!”
他低咒一声,粗暴地从我手中抢过杯子放到茶几上,然后动作迅速地抽了些纸巾低头给我擦起手。
我们坐得很近,近到我觉得只要呼出一口气,他低垂的睫毛就会被我吹得颤动起来。
手指还有些钝痛,好像红肿了一片。
我听到他似乎轻轻地“啧”
了声,然后抓过那个自己带来的纸袋,从里面掏了会儿,掏出一罐药膏。
他拧开盖子,挖了一块小心涂在了我烫伤的地方,那膏体呈淡绿色,涂在伤口上有点凉凉的,一股薄荷味。
这一刻真是美妙,如果可以,我希望停留得久一点,再久一点。
“今天下午的事……”
他涂药的动作一顿:“我知道,阿曼达都和我说了。”
“那个人看起来不对劲。”
我一早就怀疑对方是个瘾君子,而冈萨雷斯接下来的话也证实了我的猜测。
“他染上了毒瘾,想要问我借钱。
我已经处理好了,以后他不会再来了。”
我斟酌着开口:“那种人……还是不要来往的好。”
疼痛消退,清凉伴着麻痒,顺着手指一路到心里。
“我的周围充斥着这样的人。”
涂完了药,他的手指不再留恋随之离开。
我反手一把抓住,盯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你不是就行。”
他任我抓着,不挣扎也不迎合,目光非常平静。
他几乎是用一种万分认真的口吻在和我说话:“我和你完全是不同的两类人。
你熟悉上流社会的那套,穿定制西装,吃牛排喝红酒;我从小生活在贫民区,没上过大学,一周的工资还没有你一小时的销售额多。
你恐怕连警察局都没进过,而我十四岁的时候就已经是个杀人犯了——”
我匆匆打断他:“我知道你为什么会那样做,我也不在乎那些!”
他闻言目光忽地一深,我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握着他指尖的手心直冒汗,忙慌张解释道:“对不起,我只是想了解阿曼达的病情,没想到从朋友那里知道了十几年前的旧事。
我并非故意要探听你们的隐私,非常抱歉……”
气氛有些凝滞,又过了几秒或者十几秒,我才听到他沙哑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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