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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要,父债女偿么?
三姐后背的伤,除了女帝,还能有谁?当然也有可能是三姐的父亲,只是,怎么可能是那个柔弱的男子,不过,李珞自嘲一笑,女帝不也是温柔如风,对自己好得让人没话说么?可惜……要从现象看本质才行啊。
这六年的安稳生活,算是偷来的吧?抑或是那人更加喜欢猫捉老鼠,喜欢一瞬间将人毁灭掉时痛快淋漓的感觉?
硬要这么想的话,似乎也说得通为何女帝要对自己那么好,若真是她想的那样,那女帝啊,必定是个心理极为阴暗的人。
这么变态的报复……只是,三姐的伤又是为何?雅致这般又是为何?
女帝她待自己,确实很不错……可是……偏偏思考的结果可能性最大的幕后人便是她,李珞只觉得她头都要炸掉了,这皇家的生活,果然,不适合她。
适应了六年,却依然停留在原点。
不曾前进过半分。
她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拳头,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并不想使用那个方法的,只是,只是,现在的一切,越来越脱离原先的轨道了,是她想得太简单了吗?她偏头看向雅致单薄的身子,隐隐约约地觉得,她的底线,就快要被碰触到了!
或许是骗? ˇ或许是骗?ˇ
“雅致,不过是得了风寒,又不是会传染的病,小姐又不会因此将你赶出府,你还担心什么?”
菲仪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门外走了进来,略略几句调侃便缓解了这室内明显有些压抑的氛围。
虽然心知事情不一定如此,然现下来说重要的是先将这僵硬的局面缓掉,于是李珞也乐得顺水推舟下去,她弯下腰,忽然觉得这满屋子里苦涩的药味下,竟然还隐藏着一熟悉的香味,那香味很熟,却一时之间想不起在哪里闻道过。
心里突然觉得,似乎遗漏掉了什么。
努力忽略心中那突如其来的疑惑,她唇角勾起一抹淡笑,伸手将薄纱被的边角按好,轻轻地道:“雅致,无论是什么,都会过去的。”
她的声音中有着前所未有的郑重,沉淀着夜色的安宁,带着安抚人心的魔力,像一阵看不见的风吹散了雅致眉间的轻颦。
只是,河水覆盖了河床的伤疤,看不见却并不代表,不痛。
他的双眼紧紧地避着,只觉得泪无声无息地从眼角滑落,头微一偏,泪水便散入了枕头中,只留下一团微湿的痕迹。
这么不堪的自己,怎么配,怎么配得起她的细语轻喃?菲仪的话,他不是不明白,只是,他怎么能假装,那些事情,从未发生过?
可是小姐他,并没有与那人对抗的力量,纵使,她有个武艺高强的师傅,纵使,有沐修琪的维护,与那人想比,这力量也太弱太弱了。
他的手紧紧地捏成一个拳,指甲深深地嵌入了肉中,刺痛从掌心深处传了过来,他的脑中,一片清明。
他蓦地睁开了眼睛,漆黑的双眸中泛着点滴的水亮的星光,在李珞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将她揽入了怀中。
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他在心里告诉着自己,最后一次,靠近她,最后一次,亲近她,最后一次,不顾一切地放纵自己沉溺于她的温柔中。
“珞,我喜欢你。”
埋藏在心底多日的话语,在心底唤过多次的名字,想了千遍万遍,终于说出了口。
他的头深深地埋在她白皙剔透的颈项,手臂越收越紧。
“真的,真的,喜欢你。”
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终于不受控制地静静滑落。
那一刻,无助的感觉铺天盖地地席卷全身,只剩下怀中那软软的温暖,才让他觉得,原来,自己的心,还会跳。
她,抱过他多次,只是每一次的投怀送抱,次次皆是与爱无关。
只是,此时,他这样紧紧地抱着她,原本应该坦然言笑打趣的她却忽然手脚僵硬的不知道怎么放才好。
她稍微轻轻一动,便觉得他将她抱得越紧。
眼睛的余光瞟向四周,却发现菲仪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退了出去,李珞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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