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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念头纷纷扰扰,一道剑眉蹙得越发紧了。
昭熙寺果然不大,连和尚都没几个。
彦璋禀明来意,接待他的小沙弥面色稍稍滞愣,才道:“确实有个施主来问过何忠明一事,可他……已经走了。”
“走了?”
彦璋冷冷挑眉,凌厉的视线落在那人脸上,满是探究。
他缓缓道:“怎么走的?”
“贫僧领着那位施主到禅房,就去喊方丈过来,没想到贫僧与方丈到的时候,那位施主已经不见踪迹了……”
“你们的方丈呢?”
“下山做法事去了。”
回的滴水不漏。
彦璋眼睛微微眯起,眸光闪了闪,他道:“劳烦带我去禅房看一看。”
二人行到先前的禅房。
彦璋抬眼四处打量,倏地,又侧身端详那个小沙弥。
男人的一双眼如鹰隼,死死盯着那个沙弥——
“他人在哪儿?”
彦璋的声音不疾不徐,却格外让人心惊。
“贫僧不知道。”
沙弥低下脑袋,头摇得跟筛子似的。
下一刻,对面那人的手已经扼住他的喉咙,小沙弥挣了挣。
他却还是先前那句话,“人在哪儿?”
每说一个字,他的手就扣得紧一些。
到最后,沙弥已经喘不过气来,脸憋得紫红,慌不迭地朝旁边的厢房指去。
彦璋冷哼一声,松开手,又急匆匆往隔壁去。
隔壁禅房的门紧闭,彦璋立在门口,一时间竟有些不敢推开这扇门,因为,他不知道里面会是什么。
可最终,还是吱呀一声,门开了——
满室清辉,和旁边那间无异,唯独多了一人睡在榻上。
那人正是江月。
可彦璋瞧着,却又觉得不像。
他平时见到的江月,总是束着男子发髻,干净又利落,可现在,榻上这人乌发散下来,柔柔地归拢在一侧,有些滑在被子上,有些顺着中衣落到里面,平添了许多柔意。
月色下,睡颜安稳又美好。
这一瞬间,彦璋没有动,也没有喊醒这人,他只是坐在榻畔,垂眸静静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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