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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很想去铺子里帮忙,可小梅子实在太小,根本没法离了她。
小不点一会儿要喝奶,一会儿又尿了,江月只能留在后面照顾孩子。
夜里,这个小祖宗倒还算好,只要喝饱了就呼噜噜一觉睡到天亮,极少吵闹。
日子安稳,吃饱喝足,小梅子一天天长大。
不过短短半年光景,她就比刚生下来的时候足足大了一圈。
对着小丫头渐渐长开的眉眼,江月时常发呆。
都说女儿肖父,她觉得小梅子长得挺像纪大人的,特别那双圆溜溜的眼睛,很黑很亮,十足十的灿如星辰。
看着小梅子,江月就觉得纪大人还在身边。
只是,她偶尔也会想,纪大人什么时候才来呢?
小暑过后,一连下了几场雨,也就正式出梅了。
这天艳阳高照,陈氏将家里的被褥通通拿出来曝晒,江月抱着小梅子也到院子里晒太阳。
忽听外面敲锣打鼓,江月一时好奇不已,便走到前头铺子里,问云娘是何事。
云娘踮着脚瞅了一眼,笑道:“好像是隔壁王大婶家的状元郎回乡了……”
江月还从未见过状元游街是什么模样呢,她抱着小梅子倚到门边,偷偷打望过去。
只见隔壁王家簇拥着好多看热闹的人,最打眼的那一位,自然是新晋状元郎,跨骑高头骏马,头戴展翅乌纱帽,身穿大红罗袍,格外意气奋发又威风凛凛。
状元郎下了马,向四周看热闹的乡亲拱手作揖,又引身旁一人进屋。
旁边那人背对着江月,隔着层层叠叠的人海,只能看出此人身形挺拔颀长,又以玉簪束发,隐隐绰绰之间,别有一股风流态度,像是春日的一棵修竹,又像是夏夜的一盏明灯,吸引着她,不由自主地上前。
江月怔住了,抱着小梅子傻傻走了几步,忽然,又不敢动了。
那人拱手向状元郎作了个揖,又指着旁处,似乎在推辞什么,他偏头的瞬间,隔着重重人影露出小半张脸……
那是她朝思暮想的人啊!
江月怔住了——
“纪大人!”
她高声唤了一句。
偏巧外面响起震天的炮仗声,将她的三个字悉数吞没在内,怀里的小梅子显然被这骇人的动静吓到了,小手捏着拳哇哇大哭。
江月猝不及防,连忙低头哄小梅子,这一低头,不知何时含在眼里的泪就落了下来,委屈,思念,盼望……
云娘吓了一跳,忙跑出去:“大姐,你看错了吧,哪里是……”
话未说完,她便呆呆怔住,“姐夫?”
云娘不可思议极了,声音都是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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